卡拉诺很客气,他用从地下室找到块塑料布把奥托裹好,放进后备箱。他把手机留给,就出发去城外埋葬奥托。
马上给儿科医生打电话,很幸运,虽然是八月,还是找到他。跟他仔细讲孩子症状,发现自己心跳如雷,担心医生通过手机都能听到。心脏又开始在胸口跳动,它不再是空荡荡。
对医生说很多话,强迫自己用词准确。边讲话,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感受到空间之间联系。用手抚摸着家里物品,接触到每个小玩意、抽屉、电脑、书籍、笔记本、门把手,在告诉自己:糟糕时刻已经过去。
儿科医生在默默听说话,他让放心,说詹尼状况没什可担心。他说,他晚点儿会来看看。放下电话,洗个冷水澡,时间很长,冰冷水柱像针样扎着,感觉到这几个月时时刻刻经历黑暗。看到放在洗手池边上戒指,把那个镶着蓝宝石戒指戴上,同时毫不犹豫地把婚戒从落水孔丢下去。看着伊拉丽亚用裁纸刀在身上留下伤痕,给伤口消毒,用块纱布包起来。不慌不忙,把彩色衣服和白色衣服分开,启动洗衣机。想找回日常生活安宁和平静。虽然心里清楚,身体里有种疯狂向上挣扎,种涌动,就好像看到在洞穴深处有只有毒虫子,身体每部分都在后退,手臂在挥动、脚在乱踢。要重新学习——想——迈出稳健脚步,就像那些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为什要去人。
致力于照顾两个孩子,觉得有必要告诉他们,狗已经死。精心选择措辞,找到讲述正确语调,但伊拉丽亚还是哭很长时间。刚开始,詹尼语气里带着丝威胁,有些恶狠狠地说要告诉马里奥,但他很快又抱怨起来:头很痛,恶心。
还在安慰他们俩,这时卡拉诺回来。让他进门,虽然他态度很好,特别乐于帮忙,但对他冷冰冰。两个孩子直在房间里叫,他们相信是卡拉诺把狗毒死,所以不想让他出现在家里,也不愿意同他讲话。
闻到他身上发出泥土气息,也感到莫名厌恶。他用那种羞怯、亲切语气和说话,只是用单音节回答他,那就像坏水龙头滴出来零星水滴。
他想告诉他把狼狗埋在哪儿,但对埋葬地点点也不感兴趣,也不想听他讲怎完成那项让人忧伤任务、那地方叫什。不但无法专心听他说话,还时不时打断他,对詹尼和伊拉丽亚高喊:“住嘴!马上来。”他很尴尬,只能长话短说。为盖过两个孩子叫喊声,还有他们干扰,他提到自己母亲,还有照顾她晚年时遇到问题。他不停地在说他母亲事儿,直到对他说,那些母亲很长寿孩子不知道什是死亡,因此他们永远都不会获得解放。他听有些难过,很不适地告辞。
在那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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