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张开手做个手势,好像说他不想吵架。他最后嘀咕句:
“告诉您丈夫,不要太过分。知道有些人会毫不犹豫地在这个小区里放满拌毒药肉丸。”
“不会跟丈夫说这些话。”怒气冲冲地说,前言不搭后语地加句,就好像在告诉自己:
“已经没有丈夫。”
把他个人撇在那条小路上,在草地上奔跑起来。跑向灌木丛,黑漆漆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忘记狗,忘记自己身处何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满脑子都是和马里奥相爱时场景,带着柔情蜜意和丝兴奋,带着怨恨想着那些事情。是声音让从记忆深渊中清醒过来,像是吟唱首歌那样,不断告诉自己:“很美,很美。”这时,看到卡拉诺——们邻居,他是个乐手。看见他正在走过那条小路,向小广场、大门走去。
他腿很长,黑色身影弯着腰,背着沉重乐器。他经过距离百米地方,希望他没看到。那是个很害羞男人,和别人打交道时经常不懂分寸。如果他们失去耐心,态度会失去控制;如果他们很客气,会变得黏糊糊,像蜜糖样。他经常和马里奥打交道,有时是因为们洗手间向楼下渗水,有时是因为奥托叫声吵到他。他和关系也不怎样,没什具体原因。有几次遇到他,从他眼中看到种明确兴趣,让觉得很尴尬。那并不是因为他目光很粗俗,他其实没法表现得粗俗。但觉得,女人,所有女人,都会让他激动不安,在女人面前,他目光、动作、话语就会变得不对劲儿,他欲望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他自己也知道这点,每当出现这种情况,他会觉得很羞愧,可能他是无意,但也不由自主地被卷入这种羞愧。因此尽量回避他,不和他打交道,对他说“早上好”“晚上好”都会觉得很不自在。
看着他走过那个小广场,他个子很高,因为乐器盒缘故,影子显得更高。他头发灰白,很瘦,但脚步沉重。忽然间,他不紧不慢步子好像向后仰下,差点儿滑倒。他努力平衡下身体,停下来看看右面鞋底,骂句什。这时他看到,抱怨说:
“您看到吗?鞋子毁。”
虽然这不是错,但很尴尬,马上向他道歉。开始着急地呼唤奥托,就好像要狗自己向们邻居解释,让可以洗清所有罪责。但奥托黄色身影很快经过路灯亮光,消失在黑暗中。
那个乐手在路边草地上蹭着鞋底,看起来很烦躁,他仔细查看有没有搞干净。
“您不需要道歉,把狗带到别地方去遛吧,这里有人已经开始抱怨……”
“对不起,丈夫通常都很注意……”
“您丈夫?请原谅,他很没教养……”
“现在没有教养人是您,”忍不住说,“又不是只有们家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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