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现在算是能体会到超脱者们
点心情。
难怪他们想要彻底超脱。
否则等于整个世间都是他们马甲，即使找个人说话，也是自说自话。
他们就是世间切。
唯还好是，超脱者不止个。
她忍不住声叹息，其实结果她已经猜到。
人世哪里没有别离，但别离之后，只要还能相聚就好。
“大叔，
们还会相聚。”
季笙轻声道。
……
女子道：“你若抱着此念，便是还没下山。”
季笙有所悟，说道：“那没有此念，也还是在山上。”
女子含笑道：“你说出这句话，确实可以走
。”
她也不在说山上山下。
真空之妙，说便是落在实处，便不是真空之妙。
但女子并没有告诉她，如何修行。
季笙起初是想问，后来却领会到，她不必问。
道就在眼前。
女子便是她要修道，她何必问，看就是，相处就是。
……
……
……
白子虚踩着个修士脊背，微笑道：
“你认为超脱者有情还是无情？”
季笙道：“有情，有便是无，无便是有，同出而异名，其致也。”
女子微笑道：“你没辜负他教导，只是理解容易，修行起来，可不容易，否则弥勒、地藏、观自在这些人早就超脱。”
季笙道：“无论有多难，都不会放弃。”
女子摇摇头道：“傻姑娘，世间之事若只是个难字，那世间也没有什
遗憾。”
于是季寥明白，超脱者是乐意见到有人超脱，如此才能让他们无聊生活多点乐趣。
超脱者会无聊，定会。
因为有便是无，无便是有。
季寥伸伸懒腰，这里没有时间，所以旦没有人来看他，便好像是永远没有人来看他。
“上次做梦到这里来小子，好似直都没来看。”季寥嘀咕道。
……
季寥不知道季笙为他付出许多努力，但他猜得到。纵使所有人都放弃他，但季笙不会。
这个姑娘，像他！
他在无之界，没有人时，可以说无聊得可怕，因为这里除他什都没有。
或者说，旁边天河，以及他坐下石头，其实都是他自己。
季笙躬身礼，目露感激。
她很是有些不舍，但不舍也得舍。
走下即墨峰。
季笙踌躇片刻，然后回头。
即墨峰已经不在。
……
“你可以下山。”天，女子弹完曲。
季笙略有些惊讶，她道：“可还没修行完啊。”
女子微笑道：“你知道人间有句话叫做‘功夫在诗外’？”
季笙道：“你意思是修行要在山下才能完成？”
季笙道：“若是不做，那定有遗憾。”
女子微微笑道：“你倒是个好姑娘。”
然后女子让季笙留下来陪她，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季笙只是在山中陪女子说说话，弹弹琴，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她此生以来，唯有这段日子过得像神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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