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驴看着季寥飞起来,忽地也明白过来。
“还是输。”它知道自己就算明白,也慢步,何况还是在季寥示范下才明白。
老丫鬟先是看到季寥飞走,然后又看到毛驴飞走。
她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难道疯子主人是神仙?
老丫鬟道:“但还是觉得可惜。”
季寥道:“你觉得可惜,那是你事,而要走。”
老丫鬟道:“主人要去哪?”
季寥淡淡笑,往前面走去。
他居然飞起来。
……
“当初主人说虎丘国会很快消失,还不信,现在回来看,果然消失。”
旷野,人幕天席地,身边是只老毛驴和个老丫鬟。
这人也老,其正是季寥。
话是老丫鬟说。
是夜,他邀几位朋友,围炉夜话。
许是感觉自己时日无多,大儒说起年轻时事,便拿出季寥事迹,讲给身边人听。
其中个人大笑道:“这种人也不值得夸耀。”
大儒道:“荣子有什见解?”
荣子道:“如果他自己很高洁,怎会让人找到,所以这种人沽名钓誉。”
答应,只好告辞。
回去之后,季寥拒绝国君禅让之事传遍虎丘。
国民们听到,便觉得季寥是真正大圣贤,于是都搬倒季寥附近居住。他们认为自己住在贤者身边,就应该讲礼仪,于是互为谦让,邻里和睦。
虎丘国变成处世外桃源。
他们以此为乐,反倒是忘季寥存在。
这世界本无道法。
但季寥用也不是道法。
他已经化进自由自在风中。
心似浮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若明白何谓自在,自然能脱身轮回。
季寥道:“这是可以预料事。”
老丫鬟道:“那为什主人不去阻止?”
季寥道:“这原上青草,年年枯黄,都没去阻止,所以何必去阻止个国家兴衰。”
老丫鬟道:“只是主人这有才能,来到这人世间,却什功业都没做,真是教人可惜得紧。”
季寥道:“你错,们直以来,想去哪就去哪,这不是最快意事,就像是风样轻盈自由,有什可惜。”
大儒道:“可他确实感化山寨土匪,而且也没要国君之位。”
荣子道:“真正淡泊人,世界都赞美他,他也不为所动,世界都诋毁他,他也不挂于心,又何必要刻意去洗耳朵呢。何况他当国君,岂非不是那贤。而且如今虎丘国安在?”
大儒不由陷入沉思。
荣子继续道:“不尚贤,使民不争。虎丘国正是因为人人想做贤者,故而最后再度争端起来,从而沦为陈迹。那人真是贤者,难道预料不到这种事?”
……
后来有人听闻虎丘国事,便来考证,这才发现,季寥已经不在。
大儒听闻此事后,将此前对季寥评价做修改,换成“德合君,能征国。”
……
……
数十年过去,大儒已经垂垂暮年,虎丘国已为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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