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和兄长亦下凡间去演那场戏,看着猴子被他们捉弄,他心头快意,他心头悲凉,他更体会到种无法抗拒命运,因为无论他们做得多好,在那场戏里,他们注定要输。
没有人喜欢输。
可他们只能做个戏子。
同样悲哀是,猴子也知道他们在演戏,却不得不配合他们演出。
如今,同样
好似可以镇压万古八卦炉盖子被掀开,只浑身爆射金光,bao猿从炉子里出来。
季寥心头闪现过从前读过段话。
要这天再也遮不住眼,要这地再也埋不心,要这诸天神佛都烟消云散。
但他此刻不要诸天神佛烟消云散,他只要眼前这切都消散掉。
金角童子浑身颤栗道:“你不要乱来,这里是八景宫,是太上道场!”
季寥此刻就是那条鱼。
他可能会干死,也可能从此脱离水,谁知道呢。
而季寥并不知道,他身处这座八卦炉主人,便是第条离开水里鱼。
即使倾尽世间所有资源,修尽大道三千,也不可能让个修行者超脱。
即使历尽无量劫,也只能让人做个天帝,却不可能让个修行者超脱。
逻辑。
因为季寥实实在在感受到火焰正锻炼他肉身,正在使他金刚不坏身趋于圆满。他可以老老实实呆着,不过是受点苦而已。
但他不稀罕!
这就像是有人告诉他,他是条鱼,可以生不愁吃喝,但他不能离开水。鱼儿当然离不开水,但总有那几只傻鱼非要离开水。
这样鱼,基本上都会被干死。
银角童子同样瑟瑟发抖,现在季寥,让他想起无数岁月前那只猴子,也是这个样子冲出八卦炉。
那时候有大老爷在,他知道这都是注定,都是场戏。
可猴子从炉子里出来那刻,仍是让他恐惧。
那种自由自在,那种无法无天,那种感觉,好让人……向往!
可是猴子终归还是被镇压,被佛陀镇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风吹雨打折磨,五百年铜胆铁汁浇灌,终于杀死那个天不怕、地不怕齐天大圣。
即使太上忘情,斩掉三尸,也至多是混元无极,而不可能让个修行者超脱。
季寥不清楚,不明,不知道这切。
“去你妈修行!”季寥狂,bao声大喝。
金色,bao猿妖身都要崩溃!
但季寥真捅破头顶那层太清仙光!
但总有那天,终于有条鱼,它离开水,他还能呼吸,慢慢地长出四肢,能在陆地爬行。
于是世间有第条能离开水鱼,后来又有能在陆地行走鱼,如同鱼儿在水里样自由。
如果没有那些傻傻鱼,陆地上便不会有鱼,这鱼后来便进化成别,甚至都忘它曾经是鱼。
可后来又有人告诉它,它可以在水里,在陆地,但它不能飞。
这条鱼不信,它既然能离开水,也自然能离开陆地,最后它飞起来。不可能做到事,它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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