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条即将化蛟蛇泡出来酒,季寥从皇宫宝库里顺来。他觉得慕青那条青蛇,如果不被慕青炼化,搞不好也是这个下场。
当皇帝确实有好处,至少在享受上很少有不能满足。
少年认得这个酒,他道:“悸大哥,这个酒是父皇祭天时要用,只有这坛,咱们别喝这坛酒行。”
他虽然有些恨父皇,但还是知道轻重。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若是平白浪费祭天酒,看守宝库*员肯定会受到严重惩戒。
季寥笑道:“们喝完,再装点别酒还回去便成,你应该拿出点男子汉大丈夫样子,别这扭捏。”
可是块铁能经过磨砺变成利剑,而块木头,无论怎磨砺,都是块木头。
太子从来都不想做冷酷无情帝王。
“你在想什?”
声清妙语声缓缓落在少年耳朵里,颇有些熟悉。
少年抬起头,看到这个熟悉身影,他先是高兴,又是惊慌。
太子地位仅次于皇帝和皇后,但他也是不自由。
此时此刻,柔弱少年正在发呆。他除发呆,也无处可去。
最近母后经常发脾气,尤其是前些日子那位太玄七绝死,母后因此禁足他,说是不希望他被那人抓去,在他身上做文章。
确实有很多人不喜欢他,正如他也有不喜欢人。但他觉得母后担忧对他下手那个人,不会对自己怎样。
那人是自己亲兄长,也是自己很羡慕人。他觉得自己这位大哥活比他自在多,他永远忘不那天他们起喝酒,也忘不大哥带自己进宫见母后展露出恣意模样。
他这话说少年脸红。
可他虽然被季寥激将,但还是详细解释下。
“原来你还怕连累看守宝库人?”季寥道。
少年道:“悸大哥,所以们还是换别酒喝
“悸大哥,你又要来跟母后争斗?”
“难道你以为是喜欢打打杀杀人,或许只是来找你喝酒。”季寥笑着说道。
“啊,可酒,已经被母后搜走。”少年摸摸头,说道。
他话音未落,面前地面上便摆着壶酒。
酒壶上绣着龙纹,辛烈酒香从壶中飘出来。
他永远活不成那个样子。
虽然大哥杀安平,但他确实对大哥恨不起来。想到这里,他不免对安平充满愧疚,他们也是亲姐弟,可对这个杀姐仇人他实是生不出任何丝恨意来。
事实上,他平生几乎没有恨过人,除父皇。他对自己父皇是有点恨意,恨他对自己关爱不够,恨他有时手段太过残酷。
尽管在许多人眼里,如今天子已经是天家少有好人。
天子确实是好人,他诛灭武安国大将军族,却没有避讳这位大将军功劳,将其画像和平生事迹都供奉在麒麟阁里。天子从来只在国事上残酷,在私下里是个品德很好人。他对太子培养严格,只因为在他眼里,对太子培养也是属于国事,而不是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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