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并不惊讶,他早就发现聂小娘子到来。心想聂县令倒也厉害,居然能把自家女儿都塞进学宫。
不过他也不特别奇怪,此事并非首例,因为女子要参加科考自然很难,甚至不可能,毕竟乡试和会试都十分严格,甚至有修士监察。但进入学宫,只要能得学正默许,便可以扮成男装进来。毕竟进学宫名义上需要学籍,但实际上能操作余地很多。
听说京城里许多贵女在嫁人前,便有不少进入学宫学习。所谓制度、法理,在权势和力量面前,并没有那坚固。
此事估计是主持和聂县令商量结果,不过看聂小娘子惊讶之色,怕是她自己是蒙在鼓里。
季寥指着呆立聂小娘子道:“这位同学,你自己找位置
季寥指着祝义才道:“你来回答。”
祝义才才思敏捷,不假思索便道:“圣人云‘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五六和六七加起来,正好二十四,圣人这段话描述是圣王之治,如此时代自然人人如龙,皆是贤者,这是悸讲师对们寄托厚望,希望们都成为贤者。”
他家学渊源,什假大空套话张口就来。
其他人听后,亦不得不佩服,有人说祝义才是江州府第才子,这不是没有道理。
这时外面出现敲门声。
季寥对他们道:“你们都出去。”
他们见这位年轻讲师颇有些难以揣摩,都不愿多做停留,故而都老老实实出去。
季寥目光落在那名叫陈原生员身上,说道:“你怎还留着?”
陈原道:“学生还不想离开。”
季寥道:“为何?都说你没有慧根,而且你若是留下,可以保证,对你要求是最严格。”
看不见多少好处。
他们不由议论纷纷。
季寥注视众人,微笑道:“数到十,想离开请举手,此后没举手,都当你们愿意留下。”
“”
“二”
众人望过去,却是个瘦削少年人。
“对不起,来晚。”
“进来吧。”季寥淡淡道。
少年人抬头,正好看见季寥,不由露出惊讶之色。
原来他是聂小娘子。
陈原咬着牙道:“学生亦是为向你证明,不是没有慧根。”
季寥笑道:“你倒是有骨气,好,就留着你,希望你届时莫要后悔。”
陈原道:“学生行事,向来无悔。”
季寥便轻轻点头,又对留下来众人道:“正好二十三个人,倒还差个人凑成二十四。”
有生员奇怪道:“悸讲师,为何要凑成二十四个人?”
“十”。
“悸讲师你怎没有数三到九?”有人问道。
“没说定要规规矩矩数完十个数,这也是教你们第件事,佛法并不拘泥。”季寥悠然道。
不过,此时已经有十个人举起手,占据学堂里生员三分之数目,若是季寥老老实实数到十,恐怕人数会更多,因为人皆有从众之心。
这十个人各自都有些庆幸,还好举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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