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邪剑虽然有灵性,却更像是种本能。
而这把伞仿佛经历过许多沧桑,制造过许多悲欢离合。这把伞经历故事,也许比任何人听过故事还要多。
但他现在只是季寥手中把伞。
伞柄处刻有行小字,“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正跟他进门听到回音般无二。
季寥淡淡道:“以后就叫你‘斩业’吧。”
他伸出右手,探进朱红光芒里。手腕、手掌以及部分手臂遭受着难以想象痛苦,季寥轻轻闷哼,仍是坚决抓进去。
股源自身体本能在驱使他,要将朱红光芒里东西拿出来。
从他伸手进去开始,每息都变得格外漫长。漫长到每次心跳响起,都像是过去百年。
终于季寥触摸到个冰冷事物,切痛苦都消失,那是苦尽甘来感觉,如同从地狱回到人间。
季寥猛地将东西抽出来,所有黑暗都被红光占据。这不是把剑,而是把伞。把血色伞。
随着肉身出现钟鼓齐鸣异象,季寥感觉身体每寸血肉都比过去更加紧密,气血奔腾,好似浩浩汤汤江河。
紧接着他发出虎豹雷音,来同钟鼓齐鸣应和。自骨髓开始震荡,遍及全身。季寥蓦然声大吼,不假思索拍出掌,跟之前自称叛佛者童子打出来般无二涡流。
黑暗中攻伐过来剑芒直接被涡流冲散,仅仅有小部分穿透过涡流,但是碰到季寥胳膊上肌肉,只激闪出灿然火花。
季寥道袍本是件宝物,但还是被适才钟鼓齐鸣加上虎豹雷音力量震破出些口子,加上他之前受刀伤被划破地方,现在可谓衣衫褴褛。
但他气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好,季寥步踏出,化天式应声拍出,又将道剑芒用涡流化解大半。
伞面殷红如血,伞骨是青碧色,好似人体筋络,伞柄是块血玉雕琢而成,冰冰凉凉,季寥握上,便有无穷杀意涌进他体内。
但是杀意却没有淹没他理智,而是使他更加清醒。
只是他思维也仿佛有所转变,进入种万物皆可杀心境。
而将整把伞收起来,便是把剑,伞头尖厉得好似能刺破任何事物。这样伞,适合用来刺,季寥感觉任何护体气罩,或许在伞尖面前都会显得脆弱不堪。
季寥轻轻抚摸伞面,他能感受到伞是有血肉灵性。从前他用过藏剑山庄耗费十年时光打造诛邪剑,但比起这把伞,灵性实在要逊色太多。
他步伐坚定,掌力不假思索而出,个个涡流护在身前,跟那些接踵而至剑芒碰撞。
黑暗中出现连串火花,那都是剑芒余威撞击到季寥肉身结果。
终于靠近黑暗中那团朱红光芒。
季寥耳边响起声“吒”,这是杀伐之音,滚滚杀意几乎凝为实质,冲杀季寥心灵。如果有人能看见季寥,便会发现他耳朵、鼻孔、眼眶、嘴巴都在流血。
季寥不为所动,眼中闪过丝决绝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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