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葳蕤
“季寥，
先去四季山庄
。”陈小寒对季寥轻轻道。
季寥轻轻点头。
陈小寒很快就消失在远处。
慕青等她走后，对季寥道：“你可知为何又不杀她。”
季寥道：“不知。”
陈小寒道：“清微派最是护短，你怕是要死。”
慕青走出来笑笑，说道：“不错，清微派
人最是凶恶，任谁杀他们人，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凶手杀掉。”
季寥见慕青都这样说，便知道此事没有作假，不过事情已经发生，再想后果，于事无补。他道：“人都死，说这些已没有用。何况不杀他，现在倒在地上就是。”
慕青道：“确实如此。”
她又看向陈小寒，微笑道：“小姑娘，你还想动手
。”
少年浑然不知他功法底细被季寥窥见，但也知道久战不下他定然要吃亏。
何况陈小寒还在
旁，他心想求陈小寒做道侣，故而万万是不能在她面前出丑。他心意绝，便决意催发潜力，给季寥来个痛快。
季寥经过这会，已经熟悉少年行功路线，大致判定出他指挥飞剑时，体内气息是如何转折变化。
待少年突然咬破舌尖，欲要催发出更强大精元时，季寥陡然提着小剑往前刺。他似未卜先知，明明飞剑就在眼前，但跟他只差毫厘距离，没有刺到他身上。
而季寥正是凭借这生死毫厘之差，避开飞剑，手里小剑注入他全力灌注天魔气，生出尺来长剑芒，狠狠刺进少年胸口。
慕青道：“其实原因是突然间失去杀人兴致。”她对着神龛招招手，那幅画像就飘到她手里。
“这幅画也送给你。”慕青道。
季寥接过画像。
“也走。”她又道。
她说走就走，抱着猫儿，后面跟着心宿二，也消失在斜阳里。
陈小寒指着猫儿道：“它害死白羽，不会放过它，但现在不是你们对手，你们要杀，便现在动手，否则等道法大成，还会来找你们。”
慕青笑吟吟道：“刚才是想杀你，现在准备放你走。”
陈小寒冷冷道：“可不会感激你。”
慕青悠然道：“从来不需要旁人感激，你走吧，莫要等改变主意。”
陈小寒深深看慕青和猫儿眼。她现在知道自己打不过这只猫，因此留下来也是没用。对方要放她走，无论是真是假，她都准备走。
少年临死前犹自不可置信，不明白季寥如何把握住那毫厘空隙，竟提前瞬息将他刺中。只差那点，他秘法就能施展出来，将季寥人头斩落。
少年心脏被刺穿，季寥回剑入鞘。少年伤口很深，剑痕却极淡，过个呼吸，才有鲜血像是喷泉样从他伤口喷射出来。季寥剑尖，只染点点鲜血。
盘旋在空中飞剑亦哀鸣声，最后栽落地上。
陈小寒亦极为吃惊，说道：“你真把他杀。”
季寥道：“生死之间，没有留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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