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景宸眉头微皱,想罢点点头,言道:“如蒙殿下不弃,微臣自然陪着殿下。不过,微臣方从军中回来,身邋遢,恐会熏着殿下。不知殿下可否允臣先去换套衣物再过来。”
过午时,钟离朔携礼登门拜访。
在外城军营中训练禤景宸接到家令消息匆匆赶回,眼就见到端坐在正殿中钟离朔。在这艳阳高照午后,太子穿着比常人要厚重紫色圆领袍,托着手里杯盏望着澄澈茶水若有所思。
从盛满日光屋外进来禤景宸,望着映入眼睑那张白皙稚嫩侧脸,停下脚步。她看着钟离朔捧着茶杯指尖,下意识摩挲下自己手指,垂眸打量自己衣衫。
袭赤色轻纱武士袍,身上透着夏末燥热湿痕。禤景宸摩挲着指尖,总觉得股属于武器铁锈味传到鼻尖。不知为何,看着不远处坐在阴影中衣着华贵太子,她竟有些不能再进步。
只是失神瞬,若有所觉钟离朔抬眸,刹那间就将武士英挺身影拽入眼中。她漾起抹笑,将手中杯盏放下,笑道:“将军回来。”
愈之后,钟离朔才知晓大将军奉旨,没日没夜守她七天。
对此,钟离朔感激万分。这日,好起来钟离朔穿件紫色圆领袍,前往朝晖殿拜见皇帝。皇帝见她果真好差不多,又给她赐补品,再叮嘱几声,“过段时日就要秋凉,你仔细些,莫再染病。”
“是,儿臣谨记,是儿臣不孝,令母皇担忧。”钟离朔垂眸,眼底还泛着病态青。
皇帝瞧她眼,只觉得心里疼十分,偏生面上还不显,说道:“幸而你不日便大婚,成婚之后也有太子妃照顾好你。大婚之后,什都好。”
她说最后句话时,眼底透着无限沧桑,好似藏着件不能说出来事般。
禤景宸被那样轻柔笑容晃下,慌忙找回神识,拱手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钟离朔起身,朝着禤景宸走过去,言道:“将军不用多礼,今日来,是答谢将军。”
“在病中时,幸得将军陪护,才得以痊愈。因此,昭明今日备些薄礼,感谢将军大恩。”
望着越来越近钟离朔,禤景宸下意识地后退步,回道:“殿下言重,守护君主乃是为臣责任。”
钟离朔脚步微滞,连带着脸上笑都虚化几分,她轻咳声,言道:“在将军办公时辰来打扰,是不是。不过既然已经来,不知将军可愿带到府中走走?”
钟离朔点点头,称句诺。
皇帝瞧着她乖巧模样,想想,又说道:“你在病重时,多亏太子妃照料,孤赐你些珍品,你下午往大将军府走趟,好好谢谢她。”
“儿臣原本就准备去,只是大婚将近,怕是于理不合。”
皇帝轻描淡写地看她眼,“们楚人,不讲究这个虚礼,让你去你就去。”
钟离朔这才放下心来,拱手应句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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