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那是司命们蛊惑,那是近日累积思念已厚重得令她受不住。
台上那位俊俏少年熟悉到只能令她想到钟离朔,
若是深爱尺八之人,禤景宸想那便将殿下谱子传与她也未尝不可。
这样也算,为殿下找个传人。
听完女皇陛下这句话大司命感觉有些微妙,她望着眼前中正肃然女皇,微微笑:“陛下难道就没将人认出来吗?竟然点都不觉得熟悉?”
方才她分明诱着女皇入境,怎地陷入幻境之后还不觉得小公子熟悉,就不曾半分将她当做是昭帝吗?
青岚本来就不指望女皇能相信又回魂重生事,最起码能让她在所剩无多时间里能帮小公主在女皇心里种下相认种子吧。
狂澜。”禤景宸淡淡地应句,心里却将那句昭帝以见鹿公子之名记在心里。
她自然知道这曲,她还知道见鹿公子流传于世所有尺八谱曲。
她知道,却没有尽数听过。可后来听别人演奏,却远远比不上殿下好。
禤景宸共听过钟离朔吹奏七次尺八,第次是在离开云州那个夜晚,钟离朔吹奏首《林深见鹿》,第二次是在鱼龙台上《见月》。之后五次,都是每年在春光灿烂,樱花绽放到极致天,钟离朔站在树下吹奏首至今没有名字曲子。
曲声幽幽,轻快中带着浅浅思念,仿若孩子在与母亲撒娇低语,温暖之中又些哀伤。
思及此,青岚不禁在想,太门传教太不到位,怎眼前这位女皇点奢求已死之人活过来念头都没有。
禤景宸心中当然有过这样奢望,正因为知道这是奢望,所以心中对钟离朔离去越加清晰。
在她心里,钟离朔已经烟消云散三年多,再相似人都只会令她想到钟离朔,而不会错认为她。
如,禤景宸日日见着乐正颍那张肖似钟离朔脸,却仍旧能清晰区分样。
她不能区分那刻,只有方才在台上见到那个少年时。
只有在这日,禤景宸才能听到那个看起来坚强乐观人,心中不能倾诉哀伤。
某日在听到乐师吹奏钟离朔曲子时,禤景宸才明白那个人真不在。想念却不能再见悲伤汹涌而来,令她止住乐师尺八,不让自己睹物思人。
可今日,看到这场美到极致东皇曲,她不禁在想那场她从未目睹过东皇祭是否也精彩成这样。这精彩画面,不能传承于世,她有些替钟离朔可惜。
即使钟离朔不在,她曲子流传于世也不妨是件好事。禤景宸想想,觉得自己当初因为心中难过随意说句:“尺八乃亡国之音。”实在是太轻率些,不想让人吹奏钟离朔曲子也太自私些。
她沉思番,看着眼前大司命轻声问道:“那姑娘既然帮监天司这个大忙,又如此精通乐器,朕倒是有些惜才。不知大司命可问过那孩子是何人,明日给朕递个折子,也好让朕嘉奖她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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