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即便没有朋友来访,即便不去野外打猎,方子云也是要擦枪。
就在他们准备动身时候,忽然有人敲门。方子云急忙把枪藏起来,示意司机开门。门开后,司机见是位衣着素雅、气质高贵女士,右手提着只皮箱,左手持张写着地址字条。
司机问:“小姐,你找谁?”
“请问,方子云是在这儿住吗?”
“对。你是谁?”
出版诗集,另外叶大哥也给你带点东西。江薇已经到北京,估计这两天要去王南,到时候你把材料和信交给她就行,比邮寄还方便。”
“那太好。”方子云道,“又省笔邮费。”
“顺便也托你办件事。”夏英杰说,“想最好能通过录像亲眼看到家人,亲眼看着他们对说话。你在电视台熟人多,麻烦你找人给录下。谁让你自己送上门呢?正好抓个官差。”
放下电话,方子云心里第个反应就是——天意,这肯定是天意。
罗马有人来,将意味着信息传递时间短,夏英杰将提前接触到那些材料并且作出反应。那些受害农民以及他们亲人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痛苦,不可预料悲剧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现在不要说争取几天时间,就是争取分钟也是可贵。
“叫江薇,从北京来,有人托给他捎点东西。他在家吗?”
“在家,在家。”方子云听到江薇来,急忙跑过去接待,热情地说,“快请进,快请进。”
江薇放下箱子问:“看样子你们正准备出去?”
“不忙。”方子云请客人坐下,问,“什时候到玉南?安排住处吗?有没有要帮忙事?”
“昨天下午到,住阿杰家里。”江薇说,“这次来主要是策划阿杰小说出版事,带两份稿子,是请书商和编辑审稿,二是想请专家写个序。顺便还要处理些零散稿件,都是足球和华侨文学方面。
方子云相信夏英杰智商足以破译他密码,并期待她作出符合她品行和胆识反应。他知道,现在能够左右宋坤人,只有夏英杰。
与夏英杰通过电话之后,方子云马上去找电视台朋友,着手录像工作。他并不遮掩,就是要做得明明白白,他给别人印象是:脸上有笑容,正在摆脱失败给他带来尴尬与苦恼。
就在这天,有两个外地诗人专程来玉南看望方子云,位来自北京,位来自上海,两个人是事先约定好,在江州会合结伴而来。方子云十分感动,热情接待他们。晚上,他们三人举怀豪饮,彻夜长谈,真有点古代侠客味道。
第二天,方子云通过私人关系搞辆吉普车,约两位远道而来诗友去野外打猎,同时到油区转转,让他们见识下钻井与采油景观。
吉普车停在楼下,方子云在客厅里擦枪,司机和两位诗人做其他准备工作。这支小口径步枪直托别人保管,很长时间没擦,方子云擦得非常仔细,这是他心爱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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