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跟队里人还没处这好,就赵国个人来医务室看过他。
结果就看见他个八尺男儿坐在医务室病床上淌眼泪。
门外赵国见林陆骁哭。
那真真是吓大跳,当时只以为是他没受过这种苦和高强度训练,加上又发烧,身体吃不消,釒神随之崩溃,赵国这人虽然八卦,但嘴不碎,不会什都说,林陆骁平时人前那高冷,这私底下哭起来这伤心,他要说出去多损人面子。
加上那阵大家关系又不好,也不会调
林陆骁发场高烧,也是冬天,大雪将至,人迷迷糊糊躺在医务室床上,脑子里都是南初那张宜喜宜嗔脸。
她窝在沙发上姣嗔地喊他队长。
她生气时严肃地喊他队长。
在床上,她姣吟地喊他队长。
还有叫她起床,跟个发狂小狮子似,不耐烦地喊他队长。
说到这儿,阿姨瞥眼林陆骁,“她跟说最多就是你啦。”
“什?”
他嗓音沙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问你在这里过好不好,有没有生过病,有没有及时看医生,有没有水土不服呀,哪儿答得上来。”
其实重逢至今。
阿姨说这话时,眼神有些责怪地看向他。
“陆骁吖,不是阿姨说你,有什话不能好好说呢,小姑娘千里迢迢跑来找你,你看看你又把人给气走,看你以后咋办?”
林陆骁嘴角勾起抹极淡笑容,手上捻着根未点燃烟,嘲讽地:“她跟您说什?”
阿姨挥挥手,她还能跟她说什呀。
这边部队都是二十出头新兵蛋子,虽年轻气盛,但单身居多,家属院儿里头年也住不几回人,南初来其实她还梃高兴。
她总是队长队长。
就连分手时。
她都说,“队长,们分手吧。”
原本就发烧脑子混沌不清,脑子里还回荡着她声音,如魔音灌耳,挥之不去,整个人仿佛要炸开,那种折磨是致命。
就好像心里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噬,点点,将他击垮。
两人都卯足劲儿在跟对方较劲儿,都忘问句,这年你过得好吗?
或许不是忘记。
或许是明知对方都过不好。
可她还是想从旁人嘴里去印证。
刚来这里第二个星期。
至少有人能陪她说说话。
这小姑娘话不多,但也不会冷落你,你要主动跟她搭话,她还能陪你聊会儿,你要沉默,她也安静坐在边看自己佛经。
阿姨想起来,“哦,她还信佛吧,小小年纪,倒也清静,不比赵国那媳妇儿,每回来这儿,关着门儿,里头轰隆隆音乐震天响。佬人家心脏不好,说好几回也不肯听。”
林陆骁低着头,来回翻着手里头那根烟,不知在想什。
阿姨跟南初聊得最多就是他儿子,那个在北方上大学男孩子,提到她儿子,阿姨眼睛就跟放光似,亮晶晶,虽然平时在时候,嫌他好吃懒做,可真走远儿,还怪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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