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从没看过这
干净
地方。没想到
个男人自己住，也能把房间整理得这井然有序！”
“平常也不全是这样，”带点歉意地回答她，“搬进来之前，这里就已经很干净
，后来也很想跟着继续保持下去，所以就没再乱动。结果，现在只要东西不按原来位置摆，反而有点不习惯。”
她从窗台上爬下来，仔细探索房间，然后突然高声喊道：“嘿！你喜欢跳舞吗？你可……”话还没说完，她就顺着自己哼出来节拍跳个很复杂舞步。“告诉你会跳什舞，来配乐。”
“只会跳狐步舞，而且跳得不太好。”
她耸耸肩说：“很喜欢跳舞，但认识人，是说喜欢人都不太会跳，所以每隔段时间，就会技痒跑到市中心史达斯特舞厅去动下。在那儿出入人大都不是很正派，不过会跳舞就是。”
瞧她。认真看，她并不漂亮，但蓝眼珠和小巧狮子鼻让人感觉很舒服，像猫样柔和，跟她粗枝大叶动作实在是不太相衬。她大概三十五岁，身材瘦瘦，但比例均匀。啤酒取来之后，她放在硬木地板上，然后在沙发前蜷缩着身躯坐下来，并用手示意跟她采同样姿势坐下。
“觉得坐地板比坐在椅子上舒服，”她从罐子里吸口啤酒，“你认为呢？”
回答她说，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笑着说，有张诚实脸，很想跟谈谈她自己。
她说她刻意不住在格林威治村，因为在那儿她会把全部时间花在酒吧和咖啡厅里，完全不想作画。“住在这里比较好，可以远离电话和业余画家干扰，而且也可以为所欲为，不怕别人嘲笑。你不会嘲笑别人吧？”
耸耸肩，表示不会，尽量不去注意沾满裤管和双手上灰尘。“想，任何人大概都会嘲笑些事物吧！你会不会嘲笑那些假道学和似懂非懂人？”
她抱着欣赏眼光巡视房间，边走边发出赞叹之声。“告诉你，不喜欢像这整齐地方。当个艺术家……会被线条逼疯。所有墙壁上、地板上和角落上直线，都把空间变成箱子，例如棺材上直角就让受不，要逃
聊会儿，告诉她想回去，于是她将窗下堆书移开，让跨过旧报纸和装满空啤酒罐纸袋爬到窗外去。
“得找天把这些空罐子卖掉。”她叹口气说道。
越过窗台爬到防火梯，打开公寓窗户，然后回过头拿买杂货。在还没来得及跟她道谢和告别时，她已尾随爬到防火梯来。“想看看你住地方，没去过。你还没搬进来前，那两个老华格姐妹连个早安都没跟说过。”爬进窗子之后，她就顺性坐在窗台上。
“进来。”说，顺手把杂货放在桌上。
“这里没啤酒，但可以替你煮咖啡。”她似乎没专心听说话，眼睛睁得大大地往身后看，副不可置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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