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孟经常能看到他眯眼睛,看得多,
主要是乌麟轩解,他太子妃太懒。
陆孟还真和乌麟轩想样,她看着外面都黑,就想着索性在这里住晚上。
然后没多久,她就听秀云秀丽说太子殿下又来。
陆孟听之后就笑,等到乌麟轩进门之后,和他起跟封北意打完招呼,就乘车离开将军府。
“你每天晚上都批奏折到半夜,今天怎这早抽出空来?”陆孟在马车里面吃着乌麟轩在宫中给她带点心,随便问句。
她见自己妹妹和夫君个个都愁眉苦脸,忍不住笑道:“你们这是做什,在南疆,在战场之上,就如同入水中游鱼没有区别。”
“你们不必过分忧心,等捷报。”
陆孟看着长孙纤云笑,也被安抚。又看眼封北意,发现封北意表情有些复杂。
有对妻子不舍,也有对战场眷恋。
他坐在马车旁边,手抓在自己腿上,心中翻搅遗憾,除封北意自己,无人能懂。
四月三十,封长孙纤云为主将圣旨已经送出皇城,兵部尚书告病两日未曾上朝。
之前被太子萝卜带出泥,两天之内倒三个,都是皇帝朱笔玉批抄家问罪。
太子每日早朝站在殿中,蟒袍加身,玉冠高束,却像是披甲执锐屠夫,谁也不知道太子下刀,究竟要在哪里落下。
权势暗潮涌动,朝中人人自危。
陆孟今天下午到城外悄悄送长孙纤云出城。
乌麟轩何止是忙着批奏折,他忙着肃清朝中,整天琢磨着把谁拉下马。
他现在身份还是太子,太子这个身份给乌麟轩极大便利。
他不必像君王样过度谨言慎行,也不必太过计较事情做绝会不会落下骂名。
反正他还不是皇帝,他可以犯错,只要“皇帝”不轻不重地责怪揭过,他就还是好太子。
他自己精神分裂玩得特别溜,分分钟切换是把好手。
陆孟只是瞥眼,也能感觉到大将军不能再征战,甚至不能直立行走辛酸。
假肢事情得提上日程。
长孙纤云很快带着人离开,陆孟和封北意直看到她身影消失在城外官道之上,这才回到将军府之中。
陆孟在将军府陪着封北意到晚上,乌麟轩在天黑之后,暂且放下奏折,又来将军府接陆孟。
不接他怕陆孟又在将军府留宿不回去。
她私心里是不希望长孙纤云再回南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现在朝中正是乌麟轩肃清延安帝势力时候,长孙纤云被他手推上主将之位,也等同于明着和太子站在处。
南疆各镇将领未必个个都是乌麟轩人,朝中各方势力多年来都未必臣服于延安帝,自然也不肯服乌麟轩这样幼狮。
陆孟生怕长孙纤云被推上风口浪尖,要成为众矢之。
不过陆孟到底还是多虑。
长孙纤云和封北意在各方势力之中周旋多年,长孙纤云丝毫不比封北意差,很多地方比封北意还要胆大心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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