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是这个世界命如草芥,哭是这些鲜活生命就这轻易地逝去。
她见识到战场之上残酷,咬牙切齿地非要来搜寻,走段就吐,吐完接着起来找人。
她力气不大,抬着人时候不多,但是跟在她身后,像她这样抬着布床人特别多,因为陆孟找活人不用翻,又快又准。
她颤抖着沾满血,被冻得发红手,盖住个肠穿肚烂却死不瞑目刚刚咽气士兵眼睛。
然后指着处地方道:“那里……有个人,他腿穿箭,伤在主要地方,抬着小心点。”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世界两国交战,也不杀对方救治卫兵军医。
但这并不保证军医们很安全,因为战场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刀兵,雪天地滑,雪盖着血,脚踩滑,就有可能被地上竖起刀刃穿心而过。
陆孟身军医袄子已经快要被血和雪侵透,她戴着双大手套,和人抬着个类似担架布制小床,到处寻找未死将士。
她本来是可以留在营帐之中只管扫描重伤,然后指使其他人包扎。她本来就不是什军队军医编内人员,不领军饷,也没什职位。
她现在“真身”还在江北,她是个黑户,除“陆大夫”这个称呼,陆孟什都没有。
腊月三十,柔兆镇、昭阳镇、屠维镇、上章镇、先后遭受到南郦国突袭。
其中屠维镇和上章镇因为地处较偏,又因为城墙年久失修,加上城中年节加强巡防,导致城墙守卫不够,伤亡最重。
正月初二,陆孟跟随军医团队再次出发,去往受伤最严重,敌方投掷火油巨石导致城中百姓也受到波及,甚至起火灾上章镇去。
独龙离开南疆,带人去江北和太子汇合。
长孙纤云带兵去援助各镇,封北意则是坐镇军中调兵遣将。同时飞鸽传书到皇城,将南疆各城镇被偷袭,南郦国以行动撕毁和平盟约事,呈报给皇帝。
“左前方五步,尸堆
但是雪太大,天气太冷。
被眨眼之间掩埋战场之上,那些未死兵将急需救治。而有些因为寒冷和失血昏迷卫兵,甚至发不出求救呼唤。
陆孟并非是生长在这个国家,她对这个国家归属感并不强,没什家国情怀。
但是陆孟能真切地感觉到士兵们生命在流逝,没什比她脑中系统更容易能够扫出谁死谁还能救。
陆孟直在哭,她并没有多伤心,这些人不是她亲人朋友,但她就是在哭。
正月初七,陆孟跟随几个军医团队,辗转好几个城镇。
延安帝圣旨到南疆,两国正式开战。
正月十二,鹅毛大雪下得天漏样,将刚刚血战战场,尽数以纯白覆盖。满地血色被白色取代,天地苍茫。
刚刚休战,将士们尸身甚至还未来得及拉回城中,小队军医顶着睁不开眼睛大雪,去战场之上寻找未死将士。
敌军就驻扎在几里之外,隔着茫茫大雪虎视眈眈地觊觎南疆边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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