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道：“可。”
苏籍道：“只是你终归只有
条命。”
神山身后有僧人道：“那你条命，也换不过夏家人
命，也换不过死在你手里那千百条人命。”苏
籍平淡地看向那僧人，说道：“
平生共杀
二百八十七人，你要做二百八十八个吗？”那
僧人冷笑道：“原本以为你杀人总归是有些道理，现在看来你是不讲道理。”
甚至苏籍都不用搬出后世发展成熟唯物主义思想，直接用《神灭论》中形神体观点，都足以动摇道佛两家教义根基。只
是苏籍毕竟出身道门，且他自身经历却也证明有轮回转世之说，故而从未动过这念头。在
苏籍看来，唯心唯物实是无须计较，甚至心本身也可能是物。
可他是个不求甚解人，从未想过要把人生真谛弄得明明白白，因此活糊涂，像头猪。苏
籍淡淡道：“苏子思。”神
世有异，如今看来，这心经只是因为某些缘故，才没有流传世间。神
山露出然神色，说道：“此经可以说是佛门微言大义，只是书写此经人并非怀着好意。摩诃经讲是如何降服其心，可若是不能通解，心反倒是更加,bao乱。回去后，参详十数年，以为自己所得甚多，却不知由此入魔甚深，直到最后便铸下弥天大错。”神
秀却道：“师兄何必内疚，这也不是你想要结果。”
神山道：“错便是错。”
他脸上愧疚难安，溢于言表，众人都在想神山大师为万家生佛，纵使犯点错，也该容忍点，希望这人能大度些。
苏籍道：“要杀你，自有道理。你原本是土匪吧，手里沾过不少血，后来觉得悔恨，又或
秀都露出惊讶之色，虽然来清凉寺路上他已经知道这位庄主便是道门不世出奇才苏子思，可是他如今身麻烦，按道理不该,bao露自己。神
山道：“原来是你，人说苏子思越名教而任性自然，现在算是见识到。”苏
籍道：“是什
样人，跟今天事关系不大，你做不少好事，兴许是个好人，但你杀她们家人，也该受到惩罚。”
神山默然道：“当时此理。”
苏籍道：“当年还有人未曾遭你毒手，若她活着，便由她报应你，若她没活着，自有她后人来，若后人不来，亲手报之。”
人皆如此，如自己没有切身之痛，总以为万事该退步海阔天空。
苏籍道：“你入魔便杀苏家人？是，你揣摩经文，断情绝欲，以至于觉得你在人间血脉牵连便是累赘。那心经见心明性，可不讲善恶，若是悟错，便以为阻成道者，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以至于六亲不认，心头只剩下成佛做祖念头。”
神山面色生出丝悸动，道：“你到底是谁？”
苏籍实是将他内心写照说得明明白白，在他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他
却不知道，苏籍前世听过道理是此世三代以来积累智慧都不足以深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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