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微教上代掌教天阳子墓旁,结座草庐。
位白发丛生老道人走到墓前。
周围响起吱吱叫声。
数只猴儿出来,围着老道人。
苏籍悠悠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宇文信通晓中土语言,不禁怔,这词可真是极好。
苏籍笑道:“你喜欢做英雄,更喜欢做渔樵。”
宇文信大笑道:“都是极好。”
苏籍道:“是啊。”
宇文信勒马在苏籍身边道:“生命美好又短暂,若不把握,便如此景,闪而逝。要感谢达德可汗,若不是他,人生便只有种色彩,哪会如现在样,又有新色彩。”
他虽然已经是丧家之犬,但言语朝气勃勃,充满对明天向往。
苏籍都为之感染。
无论如何,他都将记得宇文信这个人。
苏籍道:“魏凌云是怎样人?”
见过她面,那是在后山瀑布下,对她露过青眼。至于坦然高卧,不过是那时恰好突破个小关卡,懒得动弹。”
宇文信不由失笑,道:“这话你见到她还是不要说。”
苏籍心道:“若见魏凌云,也绝不是这副面孔。”
他更奇怪,魏凌云对他有好感,为何最终老头子为他向魏国公府提亲,却不之。先天气功虽然是童子功,可是打通任督二脉,迈入通幽境后,便不再有这个顾忌,而他即使没有这番磨难,在数年后,也会水到渠成。至于现在,他有预感,大约再过两三个月,自己就可以彻底打通任督二脉。
所以这件事,到底有什隐情。
老道人正是苏籍大师兄,天阳子大徒弟柏阳子。他摇摇头道:“他走后,你们这些猴子都没人喂食。”
老道人从袖中洒出炒熟栗子。
猴儿们忙捡起栗子,咬开吃口,然后就丢开。
老道人叹气道:“炒味道,终归和他炒味道不样。”
随后他走到墓碑前,注意到墓碑右下角居然蜘蛛结
他目光沉在乌拉河金波上,心头念着却是罗浮山。
这里再美,终归不是罗浮。
他定要堂堂正正回去。
守着老头子墓,结庐而居。
…
他突然说出不着边际话。
宇文信洒然道:“她哪样都好,只有点不好。”
苏籍道:“哪点?”
宇文信按住刀柄,眉毛挑道:“不是男儿。”
他挥鞭指着前面好似流淌黄金乌拉河,继续道:“这天地何等辽阔,万物无尽藏也,都是等着咱们男子汉去拼抢。男人们征服天地,女人们最好负责征服男人。”
苏籍只是默然,没有回答宇文信话。
宇文信不以为意,当下叫众人先休息,晚上生篝火,饱餐顿,明日再启程。
到黄昏,苏籍立在乌拉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他却喜欢看着暮色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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