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人半夜里把从睡梦中唤醒,从你书里孤零零地给念上行,今天,时隔十三年,今天还能接着往下背,就象在做梦样:你写每句话,对来说都是福音书和祷告词啊。整个时间只是因为和你有关才存在:在维也纳报纸上查看音乐会和戏剧首次公演广告,心里只有个念头,那就是什演出会使你感到兴趣,到晚上,就在远方陪伴着你:此刻他走进剧院大厅,此刻他坐下。这样事情梦见不下千次,因为曾经有次亲眼在音乐会上看见过你。
可是干吗说这些事呢,干吗要把个孤独孩子这种疯狂、自己折磨自己、如此悲惨、如此绝望狂热之情告诉个对此毫无所感,无所知人呢?可是当时难道还是个孩子吗?已经十七岁,转眼就满十八岁——年轻人开始在大街上扭过头来看,可是他们只是使生气发火。因为要在脑子里想着和别人恋爱,而不是爱你,哪怕仅仅是闹着玩,这种念头都觉得难以理解、难以想象地陌生,稍稍动心在看来就已经是在犯罪。对你激情仍然如既往,只不过随着身体发育,随着情欲觉醒而和过去有所不同,它变得更加炽烈、更加含有肉体成分,更加具有女性气息。当年潜伏在那个不懂事女孩子下意识里、驱使她去拉你门铃那个朦朦胧胧愿望,现在却成唯思想:把奉献给你,完全委身于你。
周围人认为腼腆,说害羞脸嫩,咬紧牙关,不把秘密告诉任何人。可是在心里却产生个钢铁般意志。心意只想着件事:回到维也纳,回到你身边。经过努力,意志得以如愿以偿,不管它在别人看来,是何等荒谬绝伦,何等难以理解。继父很有资财,他把看作是他自己亲生女儿。可是个劲儿地顽固坚持,要自己挣钱养活自己,最后终于达到目,前往维也纳去投奔个亲戚,在家规模很大服装店里当个职员。难道还要对你说,在个雾气迷茫秋日傍晚终于!终于!来到维也纳,首先是到哪儿去吗?把箱子存在火车站,跳上辆电车,——觉得这电车开得多慢啊,它每停站就心里冒火——跑到那幢房子跟前。你窗户还亮着灯光,整个心怦怦直跳。到这时候,这座城市,这座对来说如此陌生,如此毫无意义地在身边喧嚣轰响城市,才获得生气,到这时候,才重新复活,因为感觉到你存在,你,永恒梦。没有想到,对你心灵来说无论是相隔无数山川峡谷,还是说在你和那抬头仰望目光之间只相隔你窗户层玻璃,其实都是同样遥远。抬头看啊,看啊:那儿有灯光,那儿是房子,那儿是你,那儿就是天地。两年来直朝思暮想着这时刻,如今总算盼到。这个漫长夜晚,天气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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