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棠温柔道：“晚安。”
程湛兮握着
手机歪倒在枕侧，她合眼睡
过去。
屏幕
直显示在通话界面，直到她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晚上刮阵狂风，郁清棠早起来，院子里落叶又堆积不少。
刚用过早餐，客厅座机电话响。
直到耳旁传来声：“
洗好。”
时间静止键被松开，郁清棠动下指节，阵刺麻，拿着手机那只手从手臂到指尖都僵硬，她换只手拿手机，轻柔道：“睡吧。”
程湛兮：“才刚洗完！”
郁清棠说：“困。”
程湛兮：“……那好吧，明天你几点起，早上和你打电话？”
程湛兮站着都快睡着，没有余力去分辨她细微异常，慢慢地站直，拖着灌铅两条腿往大门口方向走。
有搭没搭地和郁清棠聊天：“你困吗？”
“有点。”
“要不你先睡？”
“等你起。”
把手机贴在里边，仔细地听。
“白天在画画，现在要去吃晚饭，大概十点左右到家，你要是困就先睡，回去会和你说，乖。”话很长，语音很短，因为程湛兮语速很快。有风刮过麦克风声音，还有马路上汽车鸣笛声音。
郁清棠戴上耳机，把这段不超过十秒语音听遍又遍，静静凝望窗外竹林。
程湛兮回家晚十几分钟，从车库出来马不停蹄地给郁清棠打电话。
郁清棠秒接。
郁清棠在厨房洗碗，听到方文姣高声叫她，向严肃外公也在喊她名字。
郁清棠擦干手走出来。
方文姣满脸笑容，向她招手：“你爸让你接电话，快来。”
郁清棠指甲陷进掌心肉里，说：“不知道。”
程湛兮：“可明天又要画天，晚上估计也很晚回来，和今天差不多。”
郁清棠闭上眼睛。她听到自己平静柔和声音：“那就等你有空再说。”
程湛兮打个哈欠。
她脑子晕乎乎，哈欠连天道：“忙完这两天就好。”
程湛兮被重新注入力量，几步跨进家门，口气爬两层楼，走进卧室，说：“去洗澡。”
郁清棠说：“嗯。”
电话没挂，程湛兮把手机带进浴室，放在外面洗手台上。
郁清棠听着里面传来隐约淋浴水声，手机直贴在耳边，始终保持着个姿势，动不动。
空气好像停止流动。
程湛兮喘气道：“……”
郁清棠接话：“没睡。”
程湛兮背抵在墙壁，无意识地撒娇：“好累啊。”白天画天，她只想回家睡觉，但是又不能不请模特吃饭，谭凌菲还很健谈，程湛兮只能直和她聊啊聊，聊天内容本身很有意思，谭凌菲懂得很多，也很有见解，但架不住程湛兮想女朋友，聊到快十点，她直接把郁清棠搬出来，说女朋友在等她。
郁清棠心想：是因为每天要和打电话所以累吗？
郁清棠：“那你今天早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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