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游慢慢抬起头，露出满脸
青紫伤痕。
“老师对不起。”
……
郁清棠从钱包里抽出
张整钞，没空等找零便推门下车，向不远处派出所大门走去，步子越来越快，最后跑
起来。
郁清棠冲进大厅，看见程湛兮站在大厅右侧，身后站排男生，个个鼻青脸肿，衣服脏乱，为首向天游伤得最重，只眼睛肿得像馒头，只看得见眼缝，嘴角和脸颊都是乌青，边嘴角还在不断往外渗血，不知道破哪里。
几位男生头垂得更低。
吴鹏等人还小声喊句程老师，只有向天游个字没说，头也不抬。
程湛兮鼓两下掌，喜怒莫辨地道：“厉害啊，都会打群架。”
看热闹混混里有位插嘴笑道：“是啊，他们可厉害，和
们打得不相上下呢，不过还是稍微吃点亏，们多两个人。”
程湛兮看也不看他，冷冷道：“闭嘴，让你说话吗？”
程湛兮去地下车库，把车开出来，朝派出所方向驶去。
郁清棠握着手机，屏幕直显示通话界面，没有挂断。程湛兮已经在开车，她开车十分专注，郁清棠只能听得到对面通过蓝牙耳机传来呼吸声，心情前所未有地安定。
程湛兮把车停在派出所门口，按住耳机说道：“先进去，待会给你回电。”
“好。”
电话断，郁清棠看看外面倒退街景，催促句：“麻烦师傅再快点。”
安派出所。”
程湛兮两只脚踩进鞋子里，推门而出：“你到哪儿？”
关门响动传进郁清棠耳朵。
“刚过桥，大概还有半小时。”
“你别着急，已经出门，离得近，先过去看看。”程湛兮大步走进电梯，蹲下来把鞋穿好。
郁清棠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眼圈渐渐红。
她慢慢走过来，靴跟踩在瓷砖地面，步步，沉重无比。
程湛兮看着她，派出所大厅其他民警也转过脸看着她
她要不是老师，先把这帮混混臭骂顿再说。
混混讨个没趣，歪头朝几位小伙伴笑笑，用手抠着地面瓷砖。
“向天游。”
“……”
程湛兮眯眼看他，声音里多分冷意：“把脸给抬起来。”
新安派出所大厅墙根处，抱头蹲十来号人。靠左边都是黑色短发，四个高个子，只有个比较矮。靠右边脑袋五颜六色，什
色儿都有，个子也参差不齐，纹身打耳钉，蹲在地上也掩不住痞气，嘴角衔着笑。
个穿着制服警察沉着脸，在对他们进行口头教育。
程湛兮走进来，左右看看，找到接待警察问：“你好，这边是不是有人打群架，是他们老师。”
程湛兮被领到墙根处，她双手抱臂，看着这几个低着头中男生。
向天游、郭放、赖新、吴鹏，还有个吕剑。
“好。”
“别怕。”程湛兮温柔安抚道。
“没有怕。”郁清棠在那边低低地说。
“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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