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过得苦,什样日子,只要习惯便没什大不。而且多年以后,老天爷又再次让自己遇到她。
她第次生出老天似乎待自己不薄感觉。
即使她人生今天就结束,她也没什好遗憾。
但她怀里程湛兮显然不这样认为,她哭得比白天更惨,更汹涌,牙关紧紧咬着,先是忍耐不出声,后是痛哭
更令她痛苦是,她童年认识聋哑女孩,还是她想怜惜呵护心上人。任她将来怎温柔待她,那些经历过伤痕再也不能痊愈。
郁清棠听到她戛然而止半句话,自动在心里补上“怎样”,回答道:“搬回泗城以后就和外公外婆住在起,在特殊教育学校念两年书,后来会说话就转入普通小学,直念完初中高中,考到首都上大学,毕业又回到这里工作。”
她人生乏善可陈,寥寥几语便能交代完。唯闪光就是那段遥远记忆,她和程湛兮共同回忆。
程湛兮没有说话,把脸埋进女人颈窝。
郁清棠很快感觉到大片湿意。
地握在手里。
程湛兮心道声也罢,由她握着。
郁清棠斟酌语句,说:“小时候遇到过些不好事,所以才不听不说话。”她看着程湛兮眼睛,低声说,“没有故意骗你,是后来才学会说话。”
程湛兮“嗯”声:“知道。”
郁清棠:“长大以后去看过心理医生,咨询过这方面问题,医生说也许是自保护机制。”
相比于白天嚎啕宣泄,她这次哭得十分隐忍,没有发出声音,泪水滚烫,浸湿郁清棠肩膀,又流进锁骨窝,到处都是湿湿。
郁清棠没有再吃默默醋,她奇异地从程湛兮哭至颤抖双肩里体会到她是为谁而哭。
郁清棠移目望向书桌那块安静空间,五指梳理着程湛兮柔顺长发,像安抚只受伤幼兽。
她总是这样,对别人痛苦比自己还要感同身受。
郁清棠轻轻地叹口气。
程湛兮模糊记忆里,知道郁清棠大抵童年不幸,今天又解到她生母早逝,遂体贴地跳过这段,问道:“你搬家以后就直接到泗城吗?以后直在这里?”
郁清棠点头。
“那你这些年过得……”程湛兮本来想问她过得好吗?却想起来她初遇郁清棠那天,她漠然冰冷眼神;她不知道出于什样原因去酒吧放纵;她在学生联名上书学校后,茫然地坐在风雨长廊里,程湛兮让她不要难过,她说“不知道”,过后连雅冰来办公室向她大哭,她才后知后觉地说自己好像有点难过;她声音平静却蕴含痛苦地让她忘记那夜荒唐;她说她除学习没有任何爱好,她听歌只听个响儿,看电视只图个热闹,她说她没有朋友;她没有疼爱她家人,她不知道爱情和友情区别。
她点都不喜欢这个世界。
她怎会过得好?程湛兮喉咙微哽,眼圈通红,没有把这句话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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