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再吃点吗？”
“……不太能。”
“你去客厅坐会儿？”
“不
，
想回去睡午觉。”
“那不留你，不耽误你睡觉。”程湛兮起身送她到门口，说，“中午还是
点半是吧？”
叮咚叮咚——
程湛兮带上画室门，说：“来。”
她打开大门，郁清棠提着几个纸袋子站在门口。
程湛兮给她拿双拖鞋，彬彬有礼地笑道：“请进。”
郁清棠换上拖鞋，把袋子给她拿到餐桌上。
外公坐在能看到外面
窗户前长久地出神。
院子里风穿过小竹林，呜呜地响着，年又年。
***
程湛兮把机车停在地下车库里，熄火拔出钥匙，往负楼电梯口方向走。
她身形蓦地顿，脑海里没来由闪过方才那对老夫妻形象，涌起分似曾相识感觉。
穿着白色运动鞋脚从旁边路过，白色运动长裤包裹着修长笔直腿，程湛兮背上背着画架，单手提着油画箱，绕过条长椅，从公园小河边走出来。
迎面走来对老夫妻，头发都是白多黑少，发根透着银色，男几乎发丝全白，看年纪都在七旬以上。
老先生坐轮椅，老太太在后边推，不紧不慢地走着。
身为个画家，程湛兮习惯性观察见到人、事、物，积累素材，便多瞧几眼。
那对老夫妻也同时向她投过来视线，两人俱是怔，之后有点恍惚样子，看着她走近。
“嗯。”
“午安郁老师。”程湛兮顺手给她牵牵风
两人块把午餐从袋子里拿出来，餐盒精美，卖相精致，看就不是食堂出品或者路边随便买。
程湛兮看看纸袋上印Logo，印象里是某消费较高私房菜餐厅，她拿出手机要转账：“多少钱？”
郁清棠道：“不用，请你。”
程湛兮不坚持，说：“好吧，下次请你。”她坐下来拆开筷子，随口问，“郁老师吃午饭吗？”
“吃过。”
程湛兮蹙蹙眉，从记忆里搜索，确定自己没见过这对老夫妻。
程湛兮暂时将这事抛之脑后，上楼。
客厅茶几上放着设好闹钟数字时钟，怕郁清棠睡过头耽误上课，程湛兮出门前给她留个闹钟。
进门就听到闹钟在叫——因为没人关闭它，隔段时间就要响，程湛兮把闹钟关，东西放进画室里，简单地收拾下后出来洗澡。
她有意延缓速度，洗完澡已经11点过后，睡也睡不多久，索性待在画室里整理近来画画，打扫卫生。
程湛兮和那对老夫妻错身而过。
待程湛兮走远，方文姣回头瞧她背影，清晨雾早就散尽，她走在阳光中，却也像走在白雾里，看不真切。
方文姣眼睛湿润下。
郁清棠外公拍拍妻子手，叹气说：“走吧。”
回到家里，方文姣在郁辞遗照前给她点三炷香，檀香缭绕，她在灵堂前虔诚闭目，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
，空气里传来轻微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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