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兮回来时候已经淋成落汤鸡,郁清棠在门口等她,直没有往里走。
“怎不进去?”程湛兮吸吸鼻子,声音里透着轻微哑。
“怕你找不到。”郁清棠随口编个理由,抬手去解自己风衣扣子,程湛兮忙捉住她手阻止,她掌心都是雨水,冰凉,比郁清棠体温还低,又迅速松开,道:“不用,你自己穿着吧,外套呢?”
郁清棠把她从雨里捞出来外套给她,程湛兮将就着穿下,又沉又冰,重新脱下来,道:“没事,身体好。”
郁清棠眼神里隐约流露出不赞同,但没再说话,推开小店门。
临别前,她答应默默要送她幅画,真正像她画。
可惜没有再见面机会,那幅画成永远实现不诺言。
个学期还没过完,爷爷奶奶说默默搬走。
人去楼空,没人知道她们去哪里。
如果是般儿时同伴,程湛兮早已不记得对方。但默默是聋哑人,她搬走后很长段时间,程湛兮总是想起她缩在角落样子,她木然眼神,她身上经常莫名其妙多出来伤痕,她送她束野花,她很轻很轻地笑起来样子,像现昙花。
,开始站得远远,后来离得越来越近。到最后她坐在画架前方,两只手捏着衣摆,紧张地攥成拳头,瓷白脸颊泛着不自在红晕。
程湛兮拿着画笔,笑道:“别动,很快就画好。”
年岁还小程湛兮没有学太多绘画技巧,全凭天马行空想象力。
她把画完画给小哑巴看,小哑巴很认真地收起来,很认真地看她眼。
程湛兮忍不住轻轻牵下她手,很凉,很小。
里面都是避雨顺便吃晚饭学生,两人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两个空位。程湛兮把黏在脖子里乱糟糟湿发拨出来,抬头看着对面墙上菜单,问道:“你想吃什?”
郁清棠:“鸡腿饭。”
程湛兮平时都自己下厨,就算吃饭也很少会进沙县小吃,她把菜单浏览遍,问:“你有什推荐吗?”
日思夜想,翻来覆去,她总是想她会不会受欺负,能不能够平安健康地长大。
至今无法忘怀。
二十年过去,程湛兮给爷爷奶奶打电话时,偶尔还是会习惯性地问句:“有没有见到默默?她回来吗?”
得到否定答案后便会发很久呆。
……
程湛兮学简单手语,可以和小哑巴交流。
你好,谢谢,去山上吗?喜欢你,和起玩,送你回家。
每天乐此不疲。
她送她进家门,听到里面人喊她“默默”,和她住在起是个中年妇人,长得有点凶,对所有人都拒之门外,包括人见人爱程湛兮,也从未进过她家门。
暑期结束,程家派管家邓叔来接程湛兮回家,程湛兮去和小哑巴道别。怕街坊小孩再欺负她,她挨家挨户上门告诫那帮小孩,还让爷爷奶奶帮忙看着点,每次打电话都要问妹妹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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