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遥说:“你赔衣服。”
秦意浓抬起眼眸,眼底难掩错愕。
“是不是死才能解脱……”
“为什……”
唐若遥仰起脸,死死地咬住自己牙关,泪如雨下。
她无法回答上任何个问题。
她只能不断地收紧胳膊,抱紧对方,用自己微薄体温去对抗这个对女人过分苛责乃至斧钺加身世界。
唐若遥又问:“那你在怕什?”
秦意浓张张嘴,空着那只手用力地攥住裤脚布料。
“是……”唐若遥轻轻地呼口气,盯着女人眼睛,残忍地往她心口捅进刀,每个字都旋转着刀柄,带出鲜血淋漓,她嘶哑着声音道,“怕会像你姐姐那样死去吗?”
秦意浓眼眸刹那间漫上层血色,连眼珠并红,几乎要流出两行血泪来。
她大口地呼吸着,通红眼睛死死地瞪着唐若遥,泪水盈满眼眶。
光,也是故去光。
秦意浓声音低下去,眼神里光芒慢慢暗淡:“不懂姐姐为什会死。是做错什吗?”
唐若遥刚想否认,秦意浓缩缩自己胳膊,更紧地环住自己,低低地说:“是,是太粗心,是太忙,是那天没有早点回家,如果早点回家话,是不是就能把她救回来。”
唐若遥说:“这不是你错。”
秦意浓把头埋进膝盖里。
秦意浓眼泪决堤,像是要把半辈子委屈和怨愤都发泄出来,把她隐忍泪水全都流出来。她哭到全身颤抖,哽咽难言,没办法再说出个字。
很久之后,怀里哭声渐渐平息。
秦意浓吸吸鼻子,从她怀里慢慢退出来,去找先前放在旁酒。
唐若遥伸手按住她去拿酒瓶手,说:“很晚,你该睡觉。”
秦意浓垂眸,说:“你该回去。”态度已经没有先前强硬。
唐若遥按着她脑袋,用力地压在自己身前。
泪水顷刻间打湿大片衣料,秦意浓脸埋在她怀里,揪着她衣襟,从无声汹涌到撕心裂肺。
“明明已经这努力地活下去,为什还是不行?”
“这辈子没有做过件坏事,甚至帮那多人,为什得到这样结果?”
“老天爷到底要走到什地步,它才肯放过……”
“之后她就出现在噩梦里,遍遍地重复当天场景。有时候还梦见,躺在浴缸里人是,红色血水点点向上淹过口鼻,拼命呼救,拼命呼救,却发不出点声音,眼睁睁看着自己点点窒息,涨成紫红色脸,长发像糟乱水草样飘在水面上。梦醒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活着和死又有什区别呢?或许死还能轻松点。”
唐若遥寻到秦意浓绞在起双手,牵过她左手用力握在手里。
秦意浓将头从双膝中抬起,冲她露出个安抚笑容:“没事,都过去。”
唐若遥目光沉静:“真过去吗?”
秦意浓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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