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浓是第次听他讲这件事,她直以为韩玉平没有生儿育女是客观身体原因。
“你现在后悔吗?”
“有时候会后悔。”韩玉平夹着烟,眯起眼睛,尤其是看到别人家含饴弄孙、子孙满堂,自家永远冷冷清清,怎会不羡慕呢?
“不过……”他看秦意浓眼,忽然笑道,“现在不是有
韩玉平低头对分镜脚本,闻声偏下头看她,说:“你今天兴致不太高啊。”
秦意浓面不改色:“你女朋友哭成这样,你兴致高得起来吗?”
“也是。”韩玉平说,“那你完全可以去休息室等她啊,看这种戏不是虐你自己?不缺这场两场。”
秦意浓说:“那不行,怕你欺负她。”
韩玉平愤然道:“就不该以为你谈恋爱会转性!”老狗比就是老狗比!
唐若遥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却败在第二天电影拍摄安排上。她今天戏还是悲情戏,即她无意得知沈慕青怀孕是骗她事,得酝酿情绪。
唐若遥只来得及在楼大厅见面时候,和秦意浓提前约定,今天这场戏拍完以后她有重要话要和她说。
重要话?秦意浓只手抄在外套兜里,看着她离开背影,在心里猜测她会和自己说什,最近好像没发生什事情吧。
“关菡。”
“在。”关菡心脏咯噔下,以为自己昨晚上冲动之言被秦意浓听到,马上垂眼摆出副恭敬样子。
秦意浓扬唇笑笑。
她突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问韩玉平个问题,道:“叔叔,你说原生家庭对个人影响大吗?你那想摆脱个人,结果却活成最讨厌人样子。”
韩玉平克制住点烟冲动,严谨地回答:“分人,有人会从原生家庭里吸取教训,避免重蹈上辈覆辙。有人会被影响,潜移默化,没办法,毕竟成长环境在这里。”
他终于点支烟,深吸口,吐出个烟圈,怅然道:“辈子没有儿女,就是因为父亲,他掌控欲特别强,,bao躁易怒,小时候跟同学去爬枣树,抱堆枣开开心心地回家,他抄起旁边棍子把打得爬不起来。心中愤恨,长大以后就和他对打,不知不觉脾气就养得和他样,bao躁,动不动就破口大骂、大动干戈。后来遇到妻子,她改变很多,但始终没有勇气去成为个父亲。”
韩玉平捏紧双拳,他已经花甲之年,谈到童年时仍忍不住心绪波澜起伏。
“你记录下,最近饮酒频率,还有分量。”秦意浓吩咐道。
关菡怔两秒,低声说:“好。”
“走吧。”秦意浓说,握成拳头那只右手从兜里拿出来,轻轻地松开,掌心内侧向里,掌纹中央道浅浅结痂又脱落淡红色疤痕。
秦意浓雷打不动地坐在韩玉平身侧,韩玉平和她闲话聊天:“这是她最后场哭戏,你再熬熬,熬过今天就好。”
秦意浓嗯声,淡淡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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