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身形不稳地晃
下，原本挺直
背脊慢慢往下弓，好像承受巨大痛苦，生生地压弯她腰。继而额上冒出大颗汗珠，呼吸困难。
“
“你先吃吧。”
韩子绯眼底闪过
抹痛色，攥着她手腕五指微微颤抖。
“回家吧。”沈慕青终于开口，目光尚温。
韩子绯唇角试图勾起抹弧度，笑着说：“
不是已经在这里吗？”
沈慕青险些没有控制住，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沈老师。”
“有什
事吗？”沈慕青问。
韩子绯扬扬手里袋子，挤出个如常笑容，笑起来眼角都弯起来：“妈让给你们送点土特产，她老家。”
“有心。”沈慕青温婉地笑笑，伸手来接。
韩子绯忽然攫住她手腕，非常用力。
“《本色》第四十四场，镜次，action！”
韩子绯敏感且聪慧，沈慕青和她见面次数越来越少，她好不容易避开许世鸣去找她，她身边却总带着许迪，不给她和她单独相处机会，她便觉得事情隐隐不对劲起来。
阳西巷风言风语消停不少，大家都说“本来就是胡闹嘛，哪个女真离婚娘家都辈子抬不起头来”“离婚她还能上哪儿去？”，尖酸刻薄过后，有“热心”三姑六婆逢着沈慕青便要劝句“以后好好过，日子总是会天天好起来”，许家三口同进同出，父慈子孝，沈慕青温婉秀美，再度成人人欣羡幸福家庭。
连韩子绯父母提起来许家也是脸欣慰。
韩子绯心神不宁，情感让她继续相信沈慕青，相信她会和许世鸣离婚，会和她生世白头到老，但理智却逼着她面对现实。
“回去吧。”她又说。
她看着她，长久地看着她，直到年轻女人笑在她眼前慢慢崩塌，看着她眼圈渐红，飞快地涌起层潮湿雾气。
韩子绯松开她手腕，将那袋土特产挂在她手上。
“你……记得吃，回去。”她还是勉强挤出个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沈慕青注视着她离开背影，眼神暗淡。
她鼓起勇气，直直地看着她。
沈慕青嘴巴闭得紧紧，声不吭。
里间传来许世鸣问询：“慕青，你还在外面吗？”
沈慕青看着韩子绯眼睛，若无其事地回话道：“在，马上就回去。”
“饭菜都凉。”
韩母近来回趟娘家，带些土特产，交代在家韩子绯送些到邻居家里去，邻居自然包括沈慕青那户。韩子绯特意将沈慕青家留到最后去送。
墙之隔许家在吃晚饭，院子里挂着晒好干辣椒，青石板桌面上放着小孩子玩具，夕阳西下，院子里被染成金色，美得像是幅色彩绚丽油画。听到外面招呼声，沈慕青迎着光从屋子里走出来。
她步步走近，像街坊四邻唤她语气样，喊她：“小绯。”
韩子绯眼眶突然发涩。
多久，她没有再这样细细地瞧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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