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电梯轿厢里安静得诡秘,两个人都不说话,像是飘忽幽灵。
秦意浓看着不断下降电梯数字,眼神忽明忽暗,片刻后,缓声道:“明天早上六点,你给遥遥发个消息,说有事先离开。她如果问什事,你就说不方便告诉她。”
关菡垂眼,语气淡漠:“是。”
顿顿,她如同机械音样平板没有起伏声音响起:“她应该不会问。”
秦意浓叹口气:“……这样最好。”
秦意浓睫羽颤颤,侧目望向身侧人,神色略复杂。
唐若遥睡熟,呼吸均匀平缓,红唇自然地微微张着,呼吸间露出红润柔亮舌尖。许是做什梦,她伸舌舔舔唇瓣,轻轻地嘤咛声,原本深浅得宜唇色沾染水光,格外诱人采撷。
秦意浓心脏重重跳,喉咙朝下滚动,情不自禁地慢慢俯身过去。
就要碰到,秦意浓几乎感觉到她唇瓣温暖,软舌湿滑,光是想想她便快沉醉。她内心天人交战,神色晦暗,呼吸略沉,鼻息扑到睡着唐若遥脸上,她发出声不舒服呓语。
秦意浓登时咬住下唇,强迫自己离开,甩甩昏沉脑袋,掀被下床,去客厅拨个电话。
“晚安。”唐若遥心灰意冷地闭上眼睛。
“晚安。”
秦意浓关她那侧床头灯,静静地倚靠在床头,眼睑低垂,像是在想事情,又像是在放空。身边人呼吸沉重,秦意浓偏头扫眼床头闹钟,个小时过去,唐若遥还是没睡着。
枯坐让秦意浓本能地感到焦虑,心神不宁,喉咙干涩,她忍不住下地去书房拿本书过来。这里书都是唐若遥置,她是个整洁有条理人,手里这本《美丽新世界》封面干净得宛如新书,里面却有不少信笔写下读书笔记,附带日期,两个月以前。
那时自己在法国拍戏。说闲不闲,说忙但也不忙,她中途回过两次国探望家人,只是没来找她。她们之间期限只剩下年,秦意浓有意疏远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①:
石榴(指着远方):
她把唐若遥来之前喝那瓶红酒拿出来,坐在沙发上自斟自饮,直到茶几上手机亮下,秦意浓放下酒杯,起身开门。
门口站着个精明干练女人,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齐肩发,戴副金边眼镜,半夜出来衣着和妆容仍旧丝不苟。
关菡——秦意浓私人助理刚要出声,秦意浓抬指比在唇前,冲她做个“嘘”手势。
关菡会意,三下五除二将茶几收拾干净,重新打开门。
两人道出去,关菡先上步,伸手按电梯按钮。
秦意浓轻轻地翻动书页,工整印刷字体没看进去多少,每处龙飞凤舞读书笔记却尽收眼底,人规规矩矩,字倒是锋芒毕露。
秦意浓眼波柔软,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翻到最后页,没有笔记,却在空白处多两个字,并个符号。
秦&唐。
笔画,分外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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