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秾华没有立即说他是对是错,而是慢条斯理地说:“玉京舒氏在狐胡朝时就是朝廷重臣,正因如此,舒家女子只能是四妃之,而看似风光太后之位,不过是既得利益者扔出根鸡肋罢。”
她说这些都是宫中禁忌,众人避讳之事,但她说这些时候,神色如既往平常。
“穆氏放你马,不是给舒太后面子,而是给舒太后胞兄舒遇曦面子。他给舒遇曦面子,只不过是他以为舒遇曦和舒太后同党,惹怒个,就会带上另外个。”
“他们……不是吗?”
“这就要你自己去发现。”
“……为什?”
“对穆氏来说,六皇子就是那枚逆鳞。没六皇子,穆氏就会变天,而没穆氏——六皇子只是死物。”
“……”
“这是阿姊教你第个道理——给别人出路就是给自己活路。”秦秾华说:“做人留线,日后好全歼。”
虽然秦曜渊没念过书,但总觉得有哪儿不对。
砸碎脆响。
“虽然舒太后出面保你,让你躲过刑罚,但从今以后,上书房读书皇子里不再有你名字。你去不上书房,就只能去宫外太学或是民办书院,和翰林学士比起,他们学问大多要略输筹。跟着这些人读书,你在众位皇子眼中,自然也会低他们等。”秦秾华问:“渊儿,你后悔当日举动吗?”
“……不悔。”
“你害怕吗?”
“……不怕。”
少女目光从漆黑宫门里移向他。
“……威信和神秘是权威本质。你想领导人越多,就越需要威信和神秘。旦失去其,臣服于你那些人就会知道你只是个凡人……个和他们样凡人。”
“旦他们认定你是凡人,你就迟早连人也做不成——”她用温柔口吻说着截然相反话语:“你会变成只跳蚤……只他们欲除之而后快跳蚤。”
秦曜渊还在思考她说话,她已转身往舆车走去:“走罢……再陪阿姊去个地方。”
再次上车后,这次走许久,舆车才缓缓
“走罢。”她说。
舆车再起,第二次停下时,对面不远就是舒太后寿康宫。
寿康宫宫门上没有挂灯笼,宫殿里面也是黑黝黝静悄悄片,如果不是知道这里白天时人来人往,秦曜渊都快以为这里是座无人冷宫。
“加上这次,舒太后已经两次对你伸出援手。在你心里,她是能在这宫中说不二人吗?”
秦曜渊想想:“……是。”
“不怕就好。”秦秾华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宫里这乌烟瘴气上书房,不上也罢。只要你留心观察,身边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你师傅。”
“……就像你?”
“是。”她笑道:“就像。”
秦秾华看向不断传出打砸声妧怜宫,说:“六皇子今晚刚醒。御医说,没有伤及根本,疗养两个月就能下地。你留手,做得对。”
她看向秦曜渊:“知道为什说你做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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