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只猫头鹰,弗农姨父也许还能做成他生意。
佩妮姨妈正在分发盒餐后薄荷糖,突然只猫头鹰旋风般从餐厅窗口飞进来,把封信丢在梅森夫人头上,又旋风般飞走。梅森夫人尖声怪叫,马上逃出这所住宅,口里喊着疯子、疯子。梅森先生多站片刻,告诉德思礼家人,他太太对各种各样、大大小小鸟都怕得要命,并问这是不是他们故意安排玩笑。
哈利站在厨房里,攥紧拖把支撑着自己身体。弗农姨父朝他逼过来,小眼睛里闪着恶魔般亮光。
“读读这个!”他挥舞着猫头鹰送来
佩妮姨妈杰作布丁、堆得高高奶油和撒糖霜堇菜,正飘浮在天花板下边。多比蹲在角落碗柜顶上。
“不要,”哈利压低嗓门说,“求求你……他们会杀……”
“哈利•波特必须保证不回学校——”
“多比……求求你……”
“保证吧,先生……”
笔迹,甚至还有种潦草字,好像是霍格沃茨猎场看守海格写。
多比焦急地眨巴着眼睛仰视着哈利。
“哈利•波特不要生气……多比原本希望……如果哈利•波特以为他朋友把他忘……哈利•波特也许就不想回学校,先生……”
哈利没心思听,伸手去抢信,可多比跳,闪开。
“哈利•波特先要向多比保证不回霍格沃茨。哎呀,先生,您千万不能去冒这个险!说您不会回去,先生!”
“不能!”多比悲哀地看他眼。
“那多比只能这做,先生,这是为哈利•波特好。”
布丁盘子当啷声摔到地上,哈利觉得他心跳停止。盘子摔得粉碎,奶油溅得墙上、窗户上都是。随着声抽鞭子似噼啪巨响,多比不见。
餐厅里发出尖叫声,弗农姨父冲进厨房,发现哈利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从头到脚溅满佩妮姨妈布丁。
开始,弗农姨父似乎还可以把这件事掩饰过去(“家外甥——脑子有点儿毛病——见到生人就紧张,所以们让他待在楼上……”)。他把受惊梅森夫妇哄回餐厅,对哈利说等客人走后非把他揍个半死,又丢给他个拖把。佩妮姨妈从冰箱里挖出些冰淇淋。哈利开始擦洗厨房,身上还在打着哆嗦。
“不,”哈利生气地说,“把朋友信给!”
“那多比就没有别选择。”小精灵悲哀地说。
哈利还没反应过来,多比已经冲到门边,拉开门,飞快地奔下楼。
哈利嘴里发干,五脏六腑都搅在起。他急忙跳起来追赶,尽量不弄出声响。他下蹦过最后六级台阶,猫样地落在门厅地毯上,东张西望地寻找多比。他听到餐厅里弗农姨父正在说:“……梅森夫人,给佩妮讲讲那些美国管子工笑话吧,她直想听……”
哈利穿过门厅跑进厨房,觉得肚子里阵发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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