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洗洗,咯支……唏唏……"
"道翁!!!"四铭愤愤叫。
道统给这喝,不笑。他们拟好说明,薇园誊在信笺上,就和道统跑往报馆去。四铭拿着烛台,送出门口,回到堂屋外面,心里就有些不安逸,但略踌蹰,也终于跨进门槛去。他进门,迎头就看
"然而忠孝是大节,不会做诗也可以将就……。"
"那倒不然,而孰知不然!"薇园摊开手掌,向四铭连摇带推奔过去,力争说。"要会做诗,然后有趣。"
"们,"四铭推开他,"就用这个题目,加上说明,登报去。来可以表彰表彰她;二来可以借此针砭社会。现在社会还成个什样子,从旁考察好半天,竟不见有什人给个钱,这岂不是全无心肝……"
"阿呀,四翁!"薇园又奔过来,"你简直是在对着和尚骂贼秃。就没有给钱,那时恰恰身边没有带着。"
"不要多心,薇翁。"四铭又推开他,"你自然在外,又作别论。你听讲下去:她们面前围大群人,毫无敬意,只是打趣。还有两个光棍,那是更其肆无忌惮,有个简直说,阿发,你去买两块来,咯支咯支遍身洗洗,好得很哩。你想,这……"
迎上去,也拱拱手,说。"们连夜赶来,就为那移风文社第十八届征文题目,明天不是逢七?"
"哦!今天十六?"四铭恍然说。
"你看,多胡涂!"道统大嚷道。
"那,就得连夜送到报馆去,要他明天准登出来。"
"文题已经拟下。你看怎样,用得用不得?"道统说着,就从手巾包里挖出张纸条来交给他。
"哈哈哈!两块!"道统响亮笑声突然发作,震得人耳朵[口皇][口皇]叫。"你买,哈哈,哈哈!"
"道翁,道翁,你不要这嚷。"四铭吃惊,慌张说。
"咯支咯支,哈哈!"
"道翁!"四铭沉下脸来,"们讲正经事,你怎只胡闹,闹得人头昏。你听,们就用这两个题目,即刻送到报馆去,要他明天准登出来。这事只好偏劳你们两位。"
"可以可以,那自然。"薇园极口应承说。
四铭踱到烛台面前,展开纸条,字字读下去:
"恭拟全国人民合词吁请贵大总统特颁明令专重圣经崇祀孟母〔7〕以挽颓风而存国粹文"。——好极好极。可是字数太多罢?"
"不要紧!"道统大声说。"算过,还无须乎多加广告费。但是诗题呢?"
"诗题?"四铭忽而恭敬之状可掬。"倒有个在这里:孝女行。那是实事,应该表彰表彰她。今天在大街上……"
"哦哦,那不行。"薇园连忙摇手,打断他话。"那是也看见。她大概是外路人,不懂她话,她也不懂话,不知道她究竟是那里人。大家倒都说她是孝女;然而问她可能做诗,她摇摇头。要是能做诗,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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