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或者从此以后,他们再没有谈过这件事。大多数时候,伊迪丝总是维持这样假设,是工作让他经常不在家,但是,偶然,而且几乎是漫不经心,她会说出直存在内心某个地方想法。有时她调侃地说出来,带点逗乐亲切劲儿;有时说时候完全没有感觉,好像是她能想象得到最普通聊天话题;有时她说起来很任性,好像什琐事让她很烦恼。
她说:“噢。男人旦过四十都会这样。可是说真,威利,你年龄大得足以当她父亲,你不觉得吗?”
他没有想过,面对外人,面对这个世界,他要显得像什样子。时间,他认为自己显示出样子就是他必须显示样子。伊迪丝说就是他看到部分。他看到过个身影,轻快地穿梭在吸烟室轶事中,穿过廉价小说书页——个可怜小伙子进入中年,被妻子误解,试图让青春重放光彩,找个年龄比自己小姑娘,笨拙、傻乎乎地找到自己不曾有过青春,个愚笨、打扮得花里胡哨小丑,世人出于别扭、同情、蔑视而耻笑着这个人。他极力凑近看着这个身影,可是他看时间越长,这个身影变得越不怎熟悉。他看到不是自己,他忽然明白,这个影子谁都不是。
但是,斯通纳知道,外面世界悄然向他逼近,也在逼近凯瑟琳,同时也逼近他们以为属于自己那个小窝。他悲伤无奈地看着这种逼近,却不能说出口,甚至对凯瑟琳也说不出口。
秋季学期在那年九月开始,但仍然是绚丽多彩、温和夏天天气。场早霜过后,九月便到。斯通纳又回来教他课,满怀很久不曾体验过渴望;连即将面对三百多张新生脸都无法暗淡他焕发生气。
最后听见那架老钢琴发出响亮乐音。
“唉,”伊迪丝说,声音里仍然带着些微那种尖厉,“今天早上你恐怕要有些迟到吧?”
斯通纳询问般转向伊迪丝,脸上仍然带着恍惚表情。
伊迪丝说:“你小同事不生气吗,如果你让她等着话?”
他感觉嘴唇开始麻木起来。“什?”他问道,“什意思?”
他跟凯瑟琳生活还是如同从前,只是,随着学生和
“噢,威利,”伊迪丝说完放纵地大笑起来,“难道你以为不知道你那点——小风流?得,从头到尾都知道。她叫什名字?听说过但忘。”
在震惊和混乱中,斯通纳脑子只抓住个词,他说话时,声音听上去烦恼中带点任性。“你不明白,”他说,“没有——风流,像你说那样,那是——”
“噢,威利,”她说完又大笑声,“你显得这惊慌,噢,这种事儿全知道。你这种年龄男人就这回事。这也很自然,想。至少他们说是这样。”
他沉默片刻,接着又勉为其难地说:“伊迪丝,如果你想谈谈这事儿——”
“不想!”她说,话音中带着丝恐惧。“没有什好谈,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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