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特走进房间,站在老婆身旁。他个头挺矮,还不到五英尺三寸,脸很瘦削,鼻子特尖。他老婆比他高四英寸,而且很肥胖;无框眼镜遮住她眼睛,薄薄嘴唇紧闭着。斯通纳喝牛奶
哥伦比亚,到大学报到,注册成为农学院名新生。
他去哥伦比亚时候穿着套崭新黑色绒面呢正装,是花妈妈鸡蛋钱从希尔斯-罗布克公司产品目录上订,还带件父亲旧大衣,穿条蓝色毛哔叽裤子,这条裤子他每月穿次上布恩维尔卫理公会教堂,又带两件衬衣,两件换洗工作服,二十五美元现金,那是他父亲用秋收麦子作抵押借来。他从布恩维尔步行出发,父亲和母亲老早驾着农场那辆驴拉平板车送过来。
那是个燥热秋日,从布恩维尔到哥伦比亚路上尘土飞扬;他走将近个小时,才有辆运货马车出现在身旁,司机问他要不要搭段。他点点头,然后坐到马车座位上。他毛哔叽裤子到膝盖那里都被尘土染成红色。他那被太阳和风蹂躏成褐色脸庞,沾满厚厚灰尘,路上尘土和汗水交融在起。在漫长车程中,他个劲儿地用那双笨拙手拍打着裤子,不断用手指捋着高耸浅褐色直发,他头发就是不肯服服帖帖地贴在脑袋上。
下午晚些时候,他们到哥伦比亚。司机让斯通纳在城郊下车,指着群掩映在高高榆树中建筑,“你要上大学到,”他说,“你要读书地方就在那里。”
司机驾着马车离开后有那几分钟,斯通纳站着没动,盯着那片建筑群。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壮观东西。红色砖墙建筑从片宽阔绿色田地向上延伸过去,这片田地不时被石头小径和小块花园隔断。敬畏之下,他忽然有种从未出现过安全和静谧感。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他还是在校园边角走很长时间,只是观望着,好像自己无权进去。
天色快黑时他才向个过路打听去亚什兰·格雷维尔方向怎走,这条路将把他带到吉姆·弗特——母亲大表哥农场,他要给这个亲戚干活;天完全黑他才来到那幢木结构两层白房子,他就要在这里住下。他以前没有见过弗特两口子,这晚来见他们,他感觉怪怪。
两口子只是点个头算是欢迎他,然后仔细地审视着。过会儿,斯通纳站在门口过道已经很尴尬时候,弗特才带他走进个暗淡小客厅,里面挤满裹得严严实实家具,几张颜色暗淡桌上放着些小摆设。他都没有坐下来。
“吃晚饭吗?”弗特问。
“没有,先生。”斯通纳答道。
弗特太太弯着食指朝他勾勾,然后悄然离开。斯通纳跟着她穿过几个房间,来到厨房。弗特太太示意让他挨着桌边坐下。她端来壶牛奶,拿来几块方形冷玉米面包,放在他面前。他喝口牛奶,可是因为太兴奋,嘴巴很干燥,吃不下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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