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主任坐在沙发上，吃
半杯浓茶，醉意慢慢退去。
鲍主任说，今天真是高兴，出
口气。秋林，你不晓得，上次班子开会，还有人说你们公司，说土特产公司那
多项目，也没经营出什名堂。罐头厂原本无所有，倒被那个童小军搞得有声有色，还不如调他来管土特产公司。
听，自然是口否决。虽然这样做，别人也不敢有什闲话，但总归是经营上去，你才有底气。
秋林点头，又感谢几句。鲍主任摆手，说，这都是你自己
功劳，不用谢。
又喝几口茶，鲍主任突然想起件事。
对，前几日听到件事，
正经杜毅，又看看张牙舞爪青蟹，哭笑不得，心想，这是咸水蟹，放到这水库淡水里，哪里是放生，简直是谋命。但秋林没有说出口，看着杜毅嘴巴里念念有词虔诚样子，他有些不忍心。
放完蟹，杜毅和秋林坐在水库石岸上。望着水库白茫茫片水，杜毅说，秋林，晓得，是造孽，这是天在惩罚。
秋林说，杜毅哥，你为什要这样说？
杜毅说，当年，许敏那好个女人，嫁给第二个阿弟杜尔。家就靠着许敏发达起来。后来杜尔出事情，害怕失去许敏家依靠，鬼迷心窍，硬将她与家老三拉到起。可老三呢，没多久也死，可怜许敏，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到现在都不知下落。还有那个小姨子，多少漂亮个姑娘，从小到大丈人都将她当作手心肉，多少宝贝。可呢，为把厂子办起来，竟做主将她许给昆山。昆山是个什人？就是土匪，就是流氓，晓得小女嫁给昆山会是什下场，但还是这样做，你说，这不是造孽是什？
秋林听，坐在旁边不响。
杜毅说，秋林啊，可自己晓得为什要那样做，是穷怕，实在是穷怕。从小就是家里老大，为照顾家里，吃过多少苦头。好不容易有过好日子机会，又怎能舍得让它跑掉啊？
秋林说，杜毅哥，你莫想太多，总有办法。现在科技发展，只要是毛病，总能医治。
杜毅苦笑，说，最近总做梦，总想起小时候事情。记得，十五岁那年，父亲带去田里割稻。突然就开始拉肚子，拉得头昏眼花，全身半点力气都没有。可不敢回去休息，红猛日头，依然要伏在那里割稻。那刻就在想，这是不是世上最难熬时间，是不是比死都要糟糕。但你晓得吗，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那时真是再美好不过。
3
供销社里开年终表彰大会。因为今年土特产公司业绩出色，公司被评为先进单位，秋林则被评为先进个人。鲍主任高兴，亲自上台为秋林颁发奖状。会议开好，又是聚餐。吃饭时，鲍主任特意安排秋林坐自己旁边。场面大，许多人都跑过来给鲍主任敬酒，吃到半，鲍主任便有些醉意，就让秋林陪他到办公室休息下，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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