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说,也听过这样故事,桌子铺毯子还不够,还不敢开灯,怕人窗缝里看见举报。说是有种台湾来夜光麻将,关灯,筒子条子还能看得清清爽爽。想起来倒是好笑,黑灯瞎火,四个人看不清面目,只是桌筒子条子闪着绿光,倒是进坟场样。真是想不明白,这麻将有什意思,受这样大罪,还要挖空心思去打?
知秋说,人嘛,就是活那点痴迷,否则还有什劲道?
秋林想想,也有道理。就这样,两人坐着说阵闲话,也散,各自回家。
3
转眼,到这年年底。年底,供销社里本就要忙各种春节物资供应,再加上今年单位里几个重要岗位要调整,显得比往年更忙。忙成这样,鲍主任依旧
他不是欢喜打麻将,而是欢喜跟杨会计打麻将。来二去,杨会计跟鲍主任也熟起来。起初,杨会计多少有些装扮,显得拘谨。熟,也是放开。手打牌,手夹根摩尔香烟,风情万种,弄得鲍主任都不看牌,只看着杨会计吃烟,看得入迷,好几次都做相公。秋林心里暗暗叫苦,鲍主任欢喜杨会计没错,只是连累自己吃这冤枉官司。
麻将散,鲍主任用车子送杨会计回去。现在,杨会计已经不会推却。鲍主任倒是客气,问秋林要不要搭车,秋林也不是憨头,晓得鲍主任假客气,便说自己要留下来跟知秋说点私密闲话。
只剩两人,秋林便跟知秋诉苦,说,赚这几块工资,家里开销都紧张,哪里打得起麻将?可鲍主任叫,又不好不来,真是头痛煞。
龚知秋说,只要你家杜英不计较,钞票是小事情,现在做生意,手头总比你吃公家饭宽松些,你那几块麻将钿,尽管跟拿。
秋林摇头,说,这倒不用。这算怎回事?唉,也是怪,怎现在人突然作兴打麻将。不是说麻将是旧社会糟粕吗?
龚知秋说,这谁说得清?你想想,们小辰光,家家户户饿肚皮,饿死人事情都常见。这才过多少年,你看现在人每日大鱼大肉。小时看连环画,地主家才吃得好,依看,现在倒比那时地主都吃得好。
秋林说,是没办法,打麻将是真提不起什兴趣。这阵,不晓得鲍主任怎回事,这迷麻将。
知秋笑笑,说,你不晓得,最近他老婆宁波回来,管得紧,样样事情不让他碰。唯独麻将不管,只要求鲍主任回去,将赢来钱上交,她就没有闲话。
秋林失笑,说,还有这样事情。
知秋说,你别看你不欢喜麻将,当性命样大有人在。个朋友,欢喜麻将,但平时老婆不让打,饿煞。终于等到老婆回娘家,赶紧叫人来家里打。但这朋友胆小,麻将打起来有声响,怕别人听举报,公安会来抓。又将家里唯条毛毯拿出来,铺在桌子上。打麻将人,香烟瘾头都大,结果场麻将下来,好好条毛毯烫成张破渔网,最后老婆回来,硬让他顶着毛毯床前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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