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说,怎会,完全自己念头。这机关里已经待十年,再待上五年十年,照样还不是现在这样?总有些不甘心。报纸广播每日说开放说搞活市场,听得心动,真是想出去搏搏。男人嘛,事业上总要有点花头,否则被人看不起。
秋林没响,他心里晓得,就是于楚珺原因。当初知秋救于楚珺,于楚珺说要嫁给他,龚知秋心里是当真。于楚珺心思活,到现在,讲好闲话
龚知秋说,去吃喜酒啊。
秋林指着桌上文件,说,你看,这摊事情,哪有工夫去?
知秋感激地看秋林眼,说,晓得什原因。在此地,总算交下你这样个朋友。
秋林说,你这闲话讲得面孔烫,真是值班。
知秋笑笑,沉默阵,又说,对,上礼拜跟潘主任打辞职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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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秋林办婚礼。总算场闹热,让家里有些喜气。过个把月,杜梅也结婚。杜梅开裁缝店时,认识个男人,叫何天林,是橡胶厂跑供销业务员。原来结过婚,有孩子。杜英不支持,但杜梅愿意嫁给他,说人老实。对方有孩子也不是什坏处,自己不能生育,不用担什压力。杜家姆妈对杜梅已经死心,并没有多干预,随便她。只是杜英还跟秋林抱怨,从不看错人,你看着,这个人以后不会对姐姐好。
就这样,日子匆匆忙忙地过,很快到这年端午。端午节,又是场婚礼,结婚是于楚珺。但结婚对象不是龚知秋,而是三岔镇团委书记葛梅成。于楚珺结交很广,黄埠供销社机关柜台几乎都收到请帖。结婚酒定在周日中午县城里家饭店。秋林想起龚知秋,心里倒着胃口,没有去吃喜酒。只说自己值班走不出,买两只红双喜铁皮热水瓶,用红纸包,托人带去。
整日,供销社里除门卫,只留秋林人。秋林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冷冷清清,觉得心里烦躁。他说不清,似乎是为龚知秋,又似乎是为自己,或者又什都不是,只是坐在办公室里吃许多香烟。
下午三四点钟,有人敲门。秋林说声请进,只见推门进来竟是知秋。知秋进门,伸手用力扇着空气,说,你抽这多烟,着火样。
秋林惊讶,说,什意思?
知秋说,直待在供销社里做杂务,觉得没意思,现在搞改革开放,就亲眷朋友处借点钱,想去做生意。
秋林说,辞职做生意?这可不是开玩笑事情,知秋,你要考虑清楚。
知秋说,想好,地方都看落定,只等付租金。
秋林犹豫下,问道,是不是为于楚珺?
秋林说,你今天不值班,怎还来?
知秋说,正好看个人,顺路走过,就回单位转转。
秋林招呼知秋坐下,到旁边拿竹壳热水瓶,给他倒杯热茶。知秋捧起茶杯,嘬口,不说话,只是盯着地板看好会。
你今天怎不去?
秋林怔,说,去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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