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事，你尽管说。
齐师傅说，
想让你今天帮跑趟路。
王师傅说，去哪里？
齐师傅便将来意仔细与他说
。王师傅听，低头想
阵，点头答应。
齐师傅在大门口等，过会儿，王师傅出来，拉着那辆手拉车，只见车把上已经挂上块红布。两人离开草龙巷，寻个地方吃早饭，然后又去商店买白布，脸盆，热水瓶，棉花，还有套干净衣裳。热水瓶里灌好热水，上路。王师傅让齐师傅坐手拉车上，齐师傅不肯，不想让王师傅辛苦。王师傅说，齐师傅，你尽管坐着，等下还要办大事情，你要准备好体力。齐师傅听，便不再坚持，只是低头坐上手拉车。
看守所门口站武警。齐师傅说，儿子关在里面，能不能让进去看他眼。武警不肯，将他赶开。齐师傅想想，又走到法院去。到法院门口，只要看见穿制服
人进出，他就拉住问自己儿子事情。没有个人理睬他，只当他是个神经病。最后，法院看门老倌看他可怜，偷偷告诉他，说，你到车站去，只要是重罪，都会有告示在那里贴出来。齐师傅感谢，又往汽车站走。走到汽车站，他两条腿几乎点气力都没有。齐师傅站在面墙前，看见上面密密麻麻贴满告示。他寻到法院那张，写着堆名字，其中最下面排，都勾着红勾，要判死刑。齐师傅上上下下仔细看，没有齐海生名字。齐师傅长出口气。
从这日起，齐师傅每日早都赶到车站去看告示。去次数多，看告示也多，齐师傅心反倒越来越平静。齐师傅想，当年秀娟不能生育，为让自己有个儿子，寻那个美姑借肚生下齐海生。刚生下个齐海生吧，秀娟却自己也怀孕，又生下个罗成。现在想来，要是早晓得秀娟能怀孕，又何必要借肚呢，等两年不就好？可这天下事情哪有道理可讲，个人如果真想讲道理，那他不是呆，就是疯。
4
夜里七八点钟，突然有人敲门。齐师傅出去开门，与来人在门口问答几句，又起走出去。过大概半个小时，齐师傅回来。回来时，还带回包香烟，坐在八仙桌边闷闷抽起来。事实上，退休后，他就戒烟，从未再吃。这切都让秀娟感到奇怪，问齐师傅出什事，齐师傅却句不响。
天没亮，齐师傅便起床。他在卧室里装被子大樟木箱子里取出钞票，拿五十块，用红纸包，出门。他穿过大半个城区，来到城区边缘草龙巷，寻到七十九号。齐师傅敲开门，门内站着正是拉车王师傅。王师傅披着件布衫，将齐师傅迎进家里坐下。
车子摇晃路，终于到
王师傅问，齐师傅，这早寻有什事？
齐师傅没说话，只是取出袋里红包递给王师傅。王师傅吓跳，将齐师傅手推开。
齐师傅，你这是做什？
齐师傅说，你先收下才肯讲。
王师傅想想，将红包接过，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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