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鼻孔里出气,说,看样子也不是什好汉,敢做不敢当。
卫国发怒
卫国笑眯眯,又递上根烟。
过几日,标语事情逐渐平息。卫国觉得自家冤枉,原是毛夫罪孽,自己却莫名其妙过几日心惊肉跳日子。越想越委屈,跑去买来零食,哄几个小鬼等在工厂门口。卫国吩咐,等下有个人出来,给你们打手势,你们就跟在他身后,只脚高,只脚低,学拐脚走路。几个小鬼答应,站在厂门口等。终于毛夫出来,卫国便给小鬼打手势,几个小鬼排队,跟在毛夫身后,学他高低走路。原本毛夫高低脚练得好,不容易看出来,可被几个小鬼衬托,马上就露出马脚。周边人看,都哈哈大笑。毛夫红脸,转头追赶,几个孩子四下跑走,边跑还边喊他烂拐脚。
卫国站在角,不晓得为什,看着毛夫出丑,心里却开心不起来,反而觉得有些难过。
转日落班,在厂门口,卫国被云芝叫住。
云芝说,金卫国,你是不是再也不跟联系?
轻,毛夫又是个拐脚,她怎可能钟意他?定是花言巧语用手段。毛夫是个活众生,自己跟他这要好,他也晓得云芝是自己对象,可他还是把她困。卫国想起毛夫,心里气不过,随后拿纸拿笔写检举信。卫国边写,边脑子里翻转毛夫与云芝在床上场面,边心里委屈,边身体燥热。气之下,竟写十几页。第二日起床,他便骑自行车去寄信。可站在邮筒前,又犹豫,这样信写,派出所到厂里调查,调查,大家都晓得。云芝以后怎办?
卫国最终还是没有寄出那封检举信,肚里这口气咽不落,夜里又拿板刷红漆在厂门口围墙上涂写“毛夫是个大流氓”。写完转身就跑,生怕人家看见。第二日上班,厂里传开,说有人在围墙外写反动标语,派出所人已经到厂里展开调查。卫国心里慌张,买包香烟,溜到保卫科打听。
卫国问,这反动标语到底是厂里人写还是外面人写?
保卫科同志说,你打听什,现在哪有结论。
卫国说,照看,应该是外面人,们厂里工人素质高,不会做这样事情。
卫国心里应承,嘴巴却说,没有。
云芝说,那为什做生活时,你再也不朝行车上看?
卫国还是说,没有。
云芝有点不大高兴,她朝旁边看看,说,围墙上字是不是你写?
卫国说,不是。
保卫科同志奇怪地看着卫国,卫国赶紧掏出香烟,拔支递过去。
卫国说,不管是谁,保卫科同志火眼金睛,谁瞒得过?
对方接过香烟,点起来,受用地笑。
卫国说,话讲回来,不管谁干,此事就应该推到外人身上,万是厂里人,传出去多少倒第机械厂牌子?这是政治问题。
保卫科同志听这话,用力拍下卫国大腿,说,对啊,你提醒得及时,这个情况要跟厂领导反应,不能因小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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