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每次到溪边，总是看见秋林，也是奇怪。
杜英说，你怎
有这多衣裳洗？都是你
？
秋林摇头，不是，还有几个师傅衣服。
杜英说，你为什要帮他们洗衣服？
秋林说，师傅们平时对
照顾，洗衣裳也是顺手。对
，师傅们人都很好，以后你家里要是买什难买东西，尽管来南货店里寻。
，要用连槌棒敲打，才能把脏东西敲出来。秋林说，哦，忘记带。小姑娘便将自己手中那根连槌棒递给秋林，用吧。秋林赶紧摆手推辞，姑娘说，你不用客气，又不是金棒银棒，敲不坏。秋林这才接过来。
说过些话，胆子都大。秋林说，那个东西，不懂，你改日再来买。姑娘听
愣，但很快明白秋林话里意思，面孔阵红，半日不说话，只是搓手中衣裳。搓着搓着，突然又抿嘴笑起来。秋林不晓得她为什笑，他偷偷看她，觉得她笑起来好看。
姑娘洗完衣裳，端着木盆走。剩秋林个，独自在溪边待着。半日才想起来，自己忘还她那根连槌棒。
夜里，秋林躺在床上，望着黑乎乎天花板，脑子里居然满是白天那个洗衣裳姑娘模样。这种感觉是熟悉，当初学校时，他就曾这样远远地想过春华。秋林没想到，今朝自己竟然又会有这种感觉。不同是，想这个小姑娘，秋林心里甜丝丝。可想起春华，他心头却是钝刀子割肉，是疼痛。
隔日，秋林便拿着那根连槌棒去溪边，他希望她能来，将东西还给她。但溪边空空落落，个人都没有。秋林有些失望。接下去，连着几日，他都去溪边，但直都没有再碰到那个姑娘，秋林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白天，守在柜台前，也总是走神，总无精打采地看着门口。门口稍有些响动，以为是那人来。他就条件反射般地站得笔直，就像张拉得饱满弓。等人走进店里，辨清模样，绷紧身体又迅速松垮。
秋林表现让店里几个老商业都觉得奇怪，吴师傅还开口问，小陆，你这几日是怎，怎总是落魂灵样？秋林低头不响。
又日，秋林端着木盆去溪边洗衣裳。还未走到那条溪边，隔着长长野草，他听见溪下有人在唱歌，倭豆开花黑良心，豌豆开花像银灯，油菜开花赛黄金，草子开花满天星……秋林慢慢走过去，转弯，看见那个姑娘正蹲在溪边洗衣裳。秋林端着洗衣盆，动不动地看着她，听着溪水流淌声音，突然心生委屈，差点流出泪来。
3
姑娘名叫杜英，比秋林小两岁，长亭人，平时在三岔公社上读书，放假才回长亭。
杜英放寒假，秋林便日日去溪边洗衣裳。他自己就两件换洗衣裳，不能总洗，就抢着将店里几个老商业衣服也拿去洗。吴师傅和齐师傅被秋林弄得莫名其妙，吴师傅还跟马师傅告状，说这秋林不站柜台，洗衣裳能洗出什名堂？马师傅却笑眯眯地说，后生有后生事情，们莫要多管闲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