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听这桩原因,稍稍安心些。忖会儿,又忖起另桩事。
吴师傅,昨天马师傅出门时,叮嘱,不要将饼干罐盖子盖实,这又为哪桩原因?
吴师傅听只是笑,不讲话。
秋林急,说,吴师傅,你不讲给听,这天心里都不安稳,做贼样。
吴师傅就往店门口看,见四下无人,悄声说,都是没办法事情。这盘存亏损,只能想办法,各处都生些铜钿银子出来。饼干罐盖子松些,受些潮,虽然难吃些,但能增重。同样饼干,就能多卖出些钞票。明白吧?
太紧。
秋林愣,搞不懂马师傅话是什意思,想问,马师傅却不理睬他,也出门去。
中午,有个村里女人来柜台上,要称二两饼干给丈夫下酒。秋林从玻璃罐里取出饼干,给她称,将盖子拧回去时,想起马师傅话,手下犹豫,没有拧紧。整天,秋林都是心里打鼓,时不时去看那玻璃罐。盖子不盖紧,饼干会受潮,饼干受潮就不好吃。马师傅为什要提那样要求?奇怪是,平时不觉得,整日盯着饼干罐,却总有人来称。秋林卖得不情愿,饼干罐盖子这松,这几日又都是阴天,他看着饼干罐,总疑心里面饼干生出绒毛来。
到夜里,马师傅和齐师傅依旧不见人影。秋林熬不牢,问吴师傅,马师傅和齐师傅做什去,怎天黑都不回?吴师傅冷冰冰回答,等他们回来,你自己去问。说完,就回自己房间。秋林心里打鼓,心想,吴师傅定是晓得缘由。他疑心马师傅和齐师傅是为盘存事出门。莫不是去上级供销社告发自己去?整夜,秋林心里都是七上八落。
转日清早,秋林早早起来,去路廊旁边水作店称斤油豆腐。油豆腐刚出锅,热烫烫,喷喷香。南货店里都是各自点煤油炉做菜,平时,秋林也去水作店买些豆腐渣。豆腐渣便宜,与咸菜起炒,配饭最好。水作店里老倌人好,秋林去时,总多给些。秋林从没在水作店买过油豆腐,今天不但买油豆腐,还买豆浆。
秋林听,心里暗想,虽然是补亏损,但这样做不就是弄虚作假吗?但忖顾忖,嘴上却不敢多讲句。
吴师傅吃完豆浆和油豆腐,满足地摸摸
等吴师傅起床,秋林便将油豆腐和豆浆送到吴师傅面前。吴师傅惊讶,嘴巴里推得客气,但双手却接过去。吴师傅吃着油豆腐,喝着热豆浆,声音响亮。
秋林见他吃得高兴,念道,不晓得马师傅和齐师傅今朝会不会回来。
吴师傅看秋林眼,说,你这后生,心思还蛮重。他嚼着油豆腐,想想,说,算,难为这些油豆腐,也莫瞒你,他们是去进货。
秋林问,供销社进货不是三个月次吗?
吴师傅说,不是去供销社进,供销社里货源都有登记,都要上账。齐师傅是去海边,马师傅跑山里,这些自己寻门道弄来货不用上账,卖钞票才可以填店里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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