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来镇前,太祖父直无所事事,嗜好鸦片,嗜赌,不久就去世。太祖母带着三个孩子,花千多两银子买下镇“中金家弄”房子,作为寡妇,在当时是十分招摇显眼之举。入住后,太祖母着手翻新这座旧宅第二进房屋,包括弄堂旁长长排裱有字画宫窗。以后,也即祖父五岁时某个深夜,伙强人夺门而入,捆绑太祖母,将家中所有金银洗劫空。所幸她还留有窖银,待到几个佣人挖出装元宝地缸,却发现缸里全部是赤链蛇,太祖母立刻就哭,她知道,金家要败。
太
战时代生活史》/陈存仁]
……(褚民谊)临死以前,忽然很镇定,跟摄影记者笑着说,这是最后次照相,希望照得好点。他枪,是从背后打进去,褚民谊原有太极拳功夫,中枪之后,忽然作个鹞子翻身,仰天而逝,结束他糊涂生。
每天频繁出操和急行军,导致父亲腿部淋巴腺肿胀溃疡,次在家信里告诉父母,不料引起他们万分不安。
个星期六下午,祖父从镇赶到杭州大营盘。父亲刚跑近门房,见老人家正对着营门内张望,见到他就诧异地问:“腿上疖子怎?不要紧吧?啊?”
他回答说,已经收口,已经好。那时,他身军装,剃光头,打绑腿,仿佛变个样子。祖父目不转睛凝视他说,夜里可以跟道住旅馆吧?他答说受训期间不可在外住宿,但为免老人家失望,最后约定改日再见面。父子俩立得笔直,讲不出几句话来。
翌日中午,祖父又来到大营盘,穿件白香云纱绸长衫,戴浅灰色巴拿马软木帽,父子俩走到西湖旁边坐会,吃碗面,瓶橘子水。祖父抽烟,不时望望父亲,望远处六桥山水,神情忧郁。父亲回忆说,你祖父以前常来杭州游玩,大概留下太多印象……
这次相见,只短短三个小时,要按时回营,两人步行到南星桥,路说些什话,已不记得,走到大门口准备告别,就听祖父说:车票已买好。然后祖父背过身去,就于西晒太阳下缓步离去,路上留下长长影子。父亲在短墙栅栏缝隙里目送老人家渐行渐远……尤其当他进入自己老境,每提起这告别幕,恍如隔世,常常极为伤感。
二
附近,震泽、南浔之间杨墅兆村,有金家祖墓。九三七年,父亲读高中时特意从震泽步行“寻根”,路旁祖坟地基还在,附近有“金氏宗祠”,于右任题匾额。
据祖母说,金家是明代被抄,大家子逃难,其中支逃到附近杨墅,多年后枝繁叶茂,筑起江南人称“墙门庄”,然后是突然场大火,又迁往镇,同时迁入是金家另分支,出过位孙中山、蒋介石私人医生金诵盘(曾多次给祖母看病),是祖父堂弟,其子金定国与蒋经国为结拜弟兄,多年前被海内外媒体集中报道,热过阵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