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防云梯。”
“别准备怎样?”
“也已经募集些麻,灰,铁。不过难得很:有不肯,肯没有。还是讲空话多……”
“昨天在城里听见曹公子在讲演,又在玩股什‘气’,嚷什‘死’。你去告诉他:不要弄玄虚;死并不坏,也很难,但要死得于民有利!”
“和他很难说,”管黔敖怅怅答道。“他在这里做两年官,不大愿意和们说话……”
,然而历来水灾和兵灾痕迹,却到处存留,没有人民变换得飞快。走三天,看不见所大屋,看不见颗大树,看不见个活泼人,看不见片肥沃田地,就这样到都城(13)。
城墙也很破旧,但有几处添新石头;护城沟边看见烂泥堆,像是有人淘掘过,但只见有几个闲人坐在沟沿上似乎钓着鱼。
“他们大约也听到消息,”墨子想。细看那些钓鱼人,却没有自己学生在里面。
他决计穿城而过,于是走近北关,顺着中央条街,径向南走。城里面也很萧条,但也很平静;店铺都贴着减价条子,然而并不见买主,可是店里也并无怎样货色;街道上满积着又细又粘黄尘。
“这模样,还要来攻它!”墨子想。
“禽滑厘呢?”
“他可是很忙。刚刚试验过连弩(15);现在恐怕在西关外看地势,所以遇不着先生。先生是到楚国去找公输般罢?”
“不错,”墨子说,“不过他听不听,还是料不定。你们仍然准备着,不要只望着口舌成功。”
管黔敖点点头,看墨子上路,目送会,便推着小车,吱吱嘎嘎进城去。
他在大街上前行,除看见贫弱而外,也没有什异样。楚国要来进攻消息,是也许已经听到,然而大家被攻得习惯,自认是活该受攻,竟并不觉得特别,况且谁都只剩条性命,无衣无食,所以也没有什人想搬家。待到望见南关城楼,这才看见街角上聚着十多个人,好像在听个人讲故事。
当墨子走得临近时,只见那人手在空中挥,大叫道:
“们给他们看看宋国民气!们都去死!”(14)墨子知道,这是自己学生曹公子声音。
然而他并不挤进去招呼他,匆匆出南关,只赶自己路。又走天和大半夜,歇下来,在个农家檐下睡到黎明,起来仍复走。草鞋已经碎成片片,穿不住,包袱里还有窝窝头,不能用,便只好撕下块布裳来,包脚。不过布片薄,不平村路梗着他脚底,走起来就更艰难。到得下午,他坐在株小小槐树下,打开包裹来吃午餐,也算是歇歇脚。远远望见个大汉,推着很重小车,向这边走过来。到得临近,那人就歇下车子,走到墨子面前,叫声“先生”,面撩起衣角来揩脸上汗,喘着气。
“这是沙?”墨子认识他是自己学生管黔敖,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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