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竟是关于笑
回忆让她哭
起来。眼泪顺着她鼻子滑下来，掉进她咖啡里，砸出小小弹坑，又飞快地消失。她哭，是因为她似乎永远也不会笑，也因为前
晚，当远处教堂会厅传来欢乐迪斯科舞曲时，维克拉姆说：“
们今年夏天去阿姆利则怎
样？”
阿姆利则金庙是锡克教圣地，而维克拉姆对宗教向淡漠，所以帕明德立刻明白他用意。时间，
听着清晨帕格镇发出种种细微声响，看着躺在她身边盖亚，在清晨阳光下是那苍白和憔悴。靠盖亚侧地板上有个桶，是凯放。今天凌晨，在为女儿抓着头发，看着她在厕所里呕个小时之后，凯半扶半抱地才把她带到卧室。
“你为什要把们都弄到这儿？”盖亚边俯在马桶上干呕不止，边哭着问她。“放开，放开，操——恨你！”
凯看着女儿熟睡脸，想起十六年前那个睡在她身边漂亮宝贝儿。她记得，当她与相处八年同居男友史蒂夫分手时，盖亚哭。史蒂夫曾去参加盖亚家长会并教会她骑自行车。凯还记得自己暗暗怀抱小小幻想（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就跟盖亚四岁时对独角兽渴望样傻），那就是她能和加文安定下来，最终给盖亚个不会离开继父和个漂亮、乡下家。她曾经多绝望地盼望有个童话般结局，有种能让盖亚欣然返回生活，因为凯感觉，女儿离去正像陨石般加速飞来，而她预见到，失去盖亚将会让她全部世界分崩离析。
羽绒被下，凯伸出只手，握住盖亚手。那温暖、被她当年意外带到这世上骨肉让她哭起来，安静却又剧烈，连床垫也跟着震颤。
教堂街尽头，帕明德·贾瓦德在睡裙上披件外套，端着咖啡来到后花园。沐浴着微凉晨光，她在条木长凳上坐下。她判断即将开始天必是晴朗，但在她眼和她心之间似乎有条鸿沟。胸口沉重大石阻挡切感受。
迈尔斯·莫里森赢得巴里在议会位子并不是什令她感到意外消息，但看到雪莉发布在网站上那条措辞“优雅”小公告时，帕明德再次感受到上次开会时让她失态疯狂：种想要攻击渴望，只是那很快就被令她窒息绝望感取代。
“要辞掉议员职位，”她对维克拉姆说，“那还有什意义呢？”
“但你喜欢啊。”他说。
当巴里还在议会时，她确是喜欢。今天早上，切都是那宁静，想起他也就变得容易些。个长着姜黄色八字胡小个子男人，比她还矮半个头。她从未觉得他对她有任何身体上吸引力。不过，什才能算是爱呢？当阵微风弄皱贾瓦德家大花园四周利兰柏树篱时，帕明德想。若个人离去后能在你心里留下个想念空间，那算不算爱呢？
不管怎样，确喜欢笑，帕明德想，真想念笑得出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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