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文点点头。他有些战战兢兢,不太自在。昨晚睡眠非常糟糕,他早就从噩梦中惊醒,先是梦见棺材从自己肩上滑落,巴里尸体滚到教堂地上,后又梦见睡过头,错过葬礼,等他赶到圣弥格尔及众圣徒教堂时,只见玛丽孤身人站在墓园里,脸色苍白,怒不可遏,尖声责怪他把切都毁。
“连自己该站在哪儿都不知道,”他边四下里扫视圈,边说,“从来没干过这个。”
“没什大不,伙计,”迈
点太过,好像没弄清抬棺人和引座员区别,总在门口盘桓,对人们表示欢迎。帕明德穿着纱丽,脸色严肃而憔悴。孩子们跟在她身后。维克拉姆穿着深色西装,像个电影明星。
离教堂门几码处,萨曼莎·莫里森在丈夫身边等着。她抬头看眼明亮白色天空,心里想着多少阳光照到云层背面就被反射回去,白白浪费。她坚决不从硬石板小道上退下去,不顾有多少老太太被挤下草地,脚踝被露珠冻得冰冷。如果她也下去,那漆皮高跟鞋肯定会陷进柔软泥土里,脏兮兮、泥泞泞。
每当有熟人打招呼,迈尔斯和萨曼莎都会高高兴兴地回礼,可他们俩之间却句话也不说。昨晚两人刚吵过架。好几个人问起莱克西和莉比,因为她们般周末都会回家,可是昨天两个女孩都去朋友家过夜。萨曼莎知道迈尔斯对她们缺席很是遗憾,因为他喜欢在公众面前摆出家之长派头。她想,说不定时兴起,他还会命令她和孩子们跟他起摆姿势照个相,印在选举宣传单上。真要那样,她可会把自己意见坦诚相告,想想就很过瘾。
她看得出来,他对葬礼安排吃惊。不用问,他定很遗憾没能在接下来仪式中捞得个明星角色,不然真是拉开选举大幕最佳机会啊,观众这多,个个都可能为他魅力折服而投出张选票。萨曼莎暗暗记下,定得找个合适场合针对这失掉机会来上番冷嘲热讽。
“加文!”迈尔斯看见那个熟悉金头发长条形脑袋就喊。
“噢,嗨,迈尔斯。嗨,萨曼莎。”
加文黑色领带衬在白衬衫上,很耀眼。他浅色眼睛下方有紫色眼袋。萨曼莎踮起脚尖欠身向他靠去,让他没法不吻吻她脸颊,吸进她麝香味香水气息。
“人真多,是吧?”加文环顾四周,说。
“加文是抬棺人。”迈尔斯告诉妻子,语气就像宣告个不太聪明小孩因为努力而得到张书券奖赏。实际上,听加文说获此殊荣时他还真有些吃惊。他曾模模糊糊地设想过,自己和萨曼莎也许会被奉为贵宾,毕竟他们曾经守在巴里临终床前。假如玛丽或者她身边谁请他迈尔斯诵读段经文,或者致辞几句,表示感谢他在巴里生命最后段时间里扮演重要角色,那也算是种善意姿态,萨曼莎故意不对加文入选表现出丝毫惊奇。
“你和巴里关系挺好,是不是,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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