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依赖开始让肥仔感到有些不舒服,因为如果安德鲁在,有时便会令他无法完全展现真正自。安德鲁心里似乎有张自绘地图,公平游戏界限在哪里标得清清楚楚。这段日子,肥仔好几次从老朋友脸上捕捉到遮掩不住生气、困惑和失望。要说出言不逊或冷嘲热讽,安德鲁可是极不擅长。肥仔倒并不怪安德鲁,如果安德鲁不情不愿地跟他站到同战线,那反而就假。问题在于,对肥仔正蓄足力气奋起反抗那套道德,安德鲁却表现出认同支持。肥仔疑心,要想不为友情所困,全面追求真,最佳选择也许是他们淡出彼此生活。不过他还是最喜欢有安德鲁做伴,别人谁也比不上。
肥仔相信他对自己解无与伦比,心智每个角落、每条罅隙,他都以全部热情进行过探索,这种热情他近来已经不再付诸他人。他会连几个小时追问自己,探究冲动、欲望和恐惧哪些真正生发于内心,哪些来自外界教化。他还审视自己感情(他确信,他所认识其他任何人都不曾对自己这样坦诚,他们只不过是在半睡半醒之间随波逐流罢),结论是令他最无拘无束感到喜欢人,是打五岁起就认识安德鲁。对母亲,虽然已经到能看穿她年龄,但仍有几分依恋,这算不上他错。而对鸽笼子则真心鄙夷,因为他简直就代表假顶峰。
肥仔以几乎从未在其他任何事上投入过热情建他“脸谱”网页,上面引用从父母书架上看来句话,醒目地标出:
不想要旁人信仰,太恶毒,连自己也并不相信……害怕有天自己名字成为圣名……愿做小丑,也不愿当圣人……也许就是个小丑……
安德鲁对这句引言喜欢得不得,看他这喜欢,肥仔也很高兴。
路过赌马店那几秒钟,电石火光间肥仔突然想起父亲死去朋友巴里·菲尔布拉泽。从玻璃窗后赛马海报边迈出不过三步,肥仔脑海里就浮现出巴里那张逗笑络腮胡子脸,仿佛还听到鸽笼子又笑开花,他每回不等巴里那句并不好笑笑话出口,大笑就已先声夺人,仿佛只要巴里在场他就够开心。肥仔不愿再深究这些回忆,也不想再问自己为何本能地止步于此,甚至没考证这位死去先生是真性情还是假面具。他丢开有关巴里·菲尔布拉泽思绪,连同父亲可笑悲痛,继续往前走去。
这些天肥仔心情莫名地很忧郁,虽然他还是能逗得身边人如平时样欢乐大笑。他想摆脱那些束缚人道德规范,目是为重获困在身体里种情愫,这种情愫早在童年结束时就丢失。肥仔渴望找回是纯真,他选择道路则途经被人斥为有害那切。肥仔眼中,这切却是重返天真纯洁必经之途。这世上有多少事黑白颠倒,人们告诉你往往与真相相反,这点煞是有趣。肥仔心想,假如对着听来每条知识头顶拍拍,说不定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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