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令欣喜不已。这年头居然还有年轻姑娘爱读这类书,而且毫不讳言自己喜好,颇在意料之外。
“您还没向贺喜呢,谢泼德医生,”弗洛拉说,“难道您还没听说吗?”
她伸出左手,中指上赫然戴着枚戒指,上头镶嵌颗名贵珍珠。
“就要和拉尔夫结婚啦,”她说,“伯父高兴得很,这样来就亲上加亲。”
忙握住她双手。“亲爱,祝你幸福。”
去。
刚才那声音又出现。原来是有人小心翼翼关上这张银桌盖子。为满足好奇心,又反复试验两次,最后才掀开盖子认真研究里头东西。
正俯身于敞开银桌上时,弗洛拉·艾克罗伊德走进来。
很多人都不喜欢弗洛拉·艾克罗伊德,但又都免不对她艳羡有加,在朋友面前她更是魅力十足。她给人第印象,就是那非同凡响美丽:头与北欧人相似浅金色秀发,眼珠碧蓝剔透——恰似挪威峡湾荡漾碧波,雪白肌肤中透出玫瑰般红色;挺拔双肩、纤巧腰身充满青春气息,对于这个早被各种病人弄倒胃口男性医生而言,她健康与活力着实令人精神振。
单纯直率英国少女——也许是个老古董,不过觉得璞玉也得经过悉心雕琢才能光彩夺目。
“们订婚差不多个月,”弗洛拉平静地说,“不过直到昨天才公开宣布。伯父准备把十字岩那幢房子修缮下,送给们当新房。们打算装模作样地干点农活,但其实已经计划好整个冬天都出去打猎,进城过节,然后乘游艇旅行去。热爱大海。还有,当然,对教区慈善事业很有兴趣,每次‘慈母会’活动都参加。”
这时艾克罗伊德太太急匆匆地走进来,忙不迭地为自己迟到而道歉。
遗憾是,对艾克罗伊德太太这个人相当反感。她浑身上下珠光宝气,人又瘦得皮包骨头,总之是个很讨人嫌妇人。那双小眼睛里盛着冷酷浅蓝色,无论她口头上多热络,双目中都依然透露出冷若冰霜
弗洛拉走到银桌旁和起观赏,并对查理世是否真穿过那只鞋持有异议。
“不管怎样,”弗洛拉小姐继续说道,“只因为这东西被某某人穿过或者用过,就小题大做,变成不起宝贝,真是无聊。反正他们现在不穿也不用这些东西。那支乔治·艾略特写《弗洛斯河上磨坊》时[1]用笔——诸如此类——哎,不就是支笔吗?如果你真喜欢乔治·艾略特,倒不如去买本《弗洛斯河上磨坊》平装本来研读下。”
[1]乔治·艾略特(GeorgeEliot,1819—1880),英国著名诗人,《弗洛斯河上磨坊》(TheMillontheFloss)是他代表作之。
“想必你从来不读这些过时东西吧,弗洛拉小姐?”
“您错,谢泼德医生,《弗洛斯河上磨坊》是心头至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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