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座房子名叫“落叶松”,最近刚搬进个陌生人。令卡洛琳怒不可遏是,她根本打听不出此人任何信息,只知道他是个外国佬。她智囊团也同样铩羽而归。按理说这个人应该也和别人样,需要牛奶、蔬菜、里脊肉什,偶尔还吃点鳕鱼,但时常给他送货人似乎都没捕获到什情报。大家只知道他名叫波罗特先生——这名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不真实感。不过据解,他喜欢种西葫芦。
但卡洛琳所看重自然不是这类情报。她想弄清楚波罗特先生从哪里来,做什工作,结婚没有,妻子(无论亡故与否)是谁,有没有孩子,他母亲婚前娘家姓什——诸如此类。能编出护照上那大串问题人,估计和卡洛琳心有灵犀。
“亲爱卡洛琳,”说,“那个人职业清清楚楚,是个退休理发师。他那八字胡就说明切。”
卡洛琳不同意,她说如果那家伙是理发师,定会留头鬈发,而不是直发。所有理发师都不例外。
举出几位认识理发师为证,他们留都是直发,但卡洛琳拒不承认。
(让卡洛琳认输可委屈她。)
“不过猜到。”姐姐真可谓不屈不挠。
耐心地等待下文。
“是他堂妹。”
“弗洛拉·艾克罗伊德?”吃惊。
午餐时,通知卡洛琳自己要去芬利庄园吃晚饭。她不仅没反对,而且还极为赞成。
“妙极,”她说,“你可以把故事从头听到尾。对,拉尔夫出什事?”
“拉尔夫出事?”吃惊,“不会吧。”
“那他为什不回芬利庄园,却待在‘三只野猪’?”
既然卡洛琳声称拉尔夫·佩顿藏身于村里那家小旅馆,那也就够,没必要再质疑。
“这人真是捉摸
当然,弗洛拉·艾克罗伊德事实上和拉尔夫·佩顿没有血缘关系。但多年来人们直将拉尔夫视为艾克罗伊德亲生儿子,那这两人自然是堂兄妹。
“就是弗洛拉·艾克罗伊德。”姐姐说。
“但拉尔夫如果想见她,为什不去芬利庄园?”
“秘密订婚呗,”卡洛琳十分得意,“必须瞒着老艾克罗伊德,所以只能偷偷摸摸见面。”
卡洛琳这套理论可谓破绽百出,但强忍着没指出来。接着们话锋转,对新邻居来番无关痛痒评头论足。
“艾克罗伊德告诉,拉尔夫还在伦敦,”由于时过于惊讶,竟忘绝不走漏风声这条重要原则。
“哦!”卡洛琳惊呼,鼻尖又习惯性地颤颤,“他昨天早上入住‘三只野猪’,而且这会儿还在。昨晚他还约个姑娘起出去。”
对此毫不惊讶。拉尔夫可以说几乎天天晚上都和姑娘约会。不过很纳闷,他怎跑到金斯艾伯特来找乐子,而不去灯红酒绿大城市寻欢作乐。
“和他约会是某个酒吧女招待吗?”问道。
“不,只知道他去约会,但不清楚具体对象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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