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去接施瓦茨大夫。
他要去加拿大。
二
列夫开得很快。布法罗
北郊渐渐被他甩在身后，他琢磨着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救护车上人无疑会打电话报警。警察
来，自然会发现约瑟夫被打死
。奥尔加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们是谁把她父亲打倒在地，如果说她以前不恨列夫，那现在定会恨得咬牙切齿。这样来，列夫就成被通缉杀人犯。
有麻烦，他想。
他站起来：“波琳娜，快叫救护车。”
她走进大厅，拿起电话。
列夫盯着地上尸体。他必须马上做个重大决定。留在这儿以示无辜，假装悲伤，设法逃脱？机会太渺茫。
他必须离开。
她喊道。
约瑟夫又挥出左拳。
列夫很久都没有动过拳脚，但他从小在彼得格勒贫民窟里长大，仍然保留着原来灵活反应。他抵住约瑟夫不让他摆动，贴上前去，照着他岳父肚子就是通连环拳。约瑟夫胸膛起伏着，“咝咝”向外呼着气。随后列夫朝约瑟夫脸上飞快来几下，分别打在鼻子、嘴巴和眼睛上。
约瑟夫身材魁硕，贯恃强凌弱，大家都怕他，从来没人敢还手，因此直以来他都没有任何防守训练。他踉跄后退，无力地举着胳膊试图抵挡列夫拳头。
列夫街头打架本能不容他在对方倒地之前停下来，他追着约瑟夫继续打，身上、脑袋上通猛击，最后那个老家伙朝把餐椅倒下去，仰面摔在地毯上。
他跑上楼，脱掉身上衬衫。他从战场带回大量黄金，都是向哥萨克贩卖苏格兰威士忌赚来。他把这些黄金换五千多美元，这些钞票都塞在他钱袋里，钱袋绑在只抽屉背面。现在，把钱袋紧紧系在腰上，再把衬衫和外套穿上。
他穿上大衣。衣柜顶上放着个帆布袋，里面是颁发给美国陆军军官柯尔特点45式1911半自动手枪。他把手枪塞进上衣口袋里。又把箱子弹和几件内衣扔进帆布袋，然后下楼。
餐厅里，莉娜已经在约瑟夫头下放个垫子，但约瑟夫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像死人。奥尔加在走廊里打电话：“快点儿来，求求你，怕他就要死！”太晚，宝贝，列夫想。
他说：“救护车还要等很久。去接施瓦茨大夫。”没人问他为什
背着个包。
他走进车库，发动约瑟夫那辆派克特双六。他把车从房子里开出来，转而向北驶去。
奥尔加母亲莉娜急匆匆进房间，尖叫声跪在丈夫身边。波琳娜和厨师站在厨房门口，脸惊恐。约瑟夫脸上血肉模糊，但他用胳膊肘拄着抬起身子，把莉娜推向边。接着，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却突然大叫声，猛地瘫倒下去。
他皮肤变成灰色，停止呼吸。
列夫说：“耶稣基督。”
莉娜哀号起来：“约瑟夫，乔，睁开眼睛啊！”
列夫摸摸约瑟夫胸口，没有心跳。他又抬起他手腕，找不到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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