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似乎根本不打算动窝。“快点儿啊,”列夫低声说,“快进去暖和暖和吧!”雨水从他帽子滴答滴答地流到他后背上。
几个人终于进去,列夫马上闪身出来,快步向前。他顺利经过仓房,但刚走几步,就又听见身后有动静。他暗暗骂句。酒馆客人从中午开始就直在喝酒,到傍晚这会儿,自然就要频繁到巷子里解手。后面有人叫他:“嘿,哥们儿!”对方没称呼他名字,看来并没有认出他来。
列夫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他能听见后面低声议论着什,听不大清楚,但似乎有人说句“好像是俄国人”。俄国人穿戴跟当地人不同,列夫怀疑他们从他帽子和外衣轮廓看出这点,他快步走向街灯,身影更加清晰。不过他们都憋着尿,估计不会马上追过来。
他拐进另条巷子,走出那些人视线。不过,他
板。他从下面拿出自己积蓄、带着他哥哥名字和照片护照,还有小箱黄铜子弹和他那把手枪。那是支纳甘M1895,是他在牌桌上从个陆军上尉那儿赢来。他看看弹膛,确定每个弹仓里都装好子弹——用过弹壳不会自动弹出,需要装弹时用手个个抠出来。他把钱、护照和手枪并装进自己上衣口袋。
他在楼上找出格雷戈里那只带弹孔硬纸板箱,把弹药、剩下件衬衣、内衣装进去,外加两副扑克牌。
他没有手表,但能够算出距离刚才和比利碰面已经过去五分钟。他还有十五分钟步行去火车站,时间够用。
这时,他听见外面有几个人在说话。
他不打算跟他们当面对质。他身强力壮,但那些矿工也样好勇斗狠。也许他能打赢这帮人,但他会错过这趟火车。他肯定会用上自己手枪,但这个国家警察会穷追不舍抓住杀人凶犯,哪怕被杀是平民百姓。至少他们会在加地夫码头严查过往乘客,他也很难买到船票。想来想去,最好办法还是避免冲突,不声不响离开这里。
他从后门离开,沿着小巷匆匆走着,轻手轻脚,尽管他靴子十分笨重。威尔士阴雨让地面直泥泞不堪,沾这个光,他脚下并没弄出多大响动。
在小巷尽头他拐进条窄路,出现在街灯下。路中央个厕所起遮挡作用,让站在他房子外面人无法看见他。列夫快步前行。
又经过两条街,他才发现走这条路必须经过双冠酒吧。他停下脚步,想想。他很清楚小镇布局,如果换另条路,他就必须折返回去。但刚才那些人可能还待在他家附近。
他必须孤注掷,走双冠这条路。他拐进另条小巷,走上穿过酒馆后巷那条路。
快要走到他们玩牌那间仓房时候,他就听见那边有人说话,小巷另端灯光影影绰绰地映出两三个人影。尽管时间所剩不多,他还是停下来,等着那几个人进去。他紧贴着片高高木板栅栏,别人轻易发现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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