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是……”寡妇低声说,接着便下子哭起来。
艾瑟尔抹去自己脸上眼泪。
国王显得局促不安,但值得称道是,他依然坚持着,念念有词地低声说:“真让人伤心,真太让人伤心。”
埃文斯太太失声抽泣着,脚底好像生根,也不把脸转过去。人要是伤心起来也就顾不得其他,艾瑟尔看见戴太太脸上块块红斑,张开嘴巴里只剩下半牙齿,她嗓子已经哭哑,绝望地呜咽着。
“好、好,”王后说,她把手帕塞在戴太太手里,“拿着这个。”
希安・埃文斯,五个孩子,失去她丈夫大卫・埃文斯,他是井下马夫。”人们把大卫・埃文斯称作“戴・泼尼斯”,他是毕士大礼拜堂长老,因而艾瑟尔对他十分熟悉。
艾伦爵士点点头,当他跟国王低声说话时,艾瑟尔机敏地向后退步。艾瑟尔看见菲茨正在看自己,朝他赞许地点下头。她感到脸上发热。她在协助国王行事,伯爵对她很满意。
国王和王后走到前门。门上油漆已经剥落,台阶磨得光光。艾瑟尔琢磨着,没承想会看到这些——国王去敲个矿工家门。国王穿着燕尾服,戴着顶高大黑礼帽——艾瑟尔对艾伦爵士反复强调,阿伯罗温人不希望看到自己君主穿那种斜纹软呢套装,因为他们自己有时候也穿。
寡妇开门,她身上穿着最好套衣服,还戴着帽子。菲茨曾建议让国王突然到访,好给人们个惊喜。但艾瑟尔极力反对这点,艾伦爵士听她解释后十分赞成。突然造访个深陷悲痛家庭,王室夫妇有可能会面对醉酒男人、衣衫不整女人,还有闹闹吵吵孩子。最好预先通知每个人。
“早上好,是国王,”国王说,礼貌地抬抬帽子,“你是大卫・埃文斯太太?”
戴太太还不到三十岁,但她双大手疙疙瘩瘩,害着关节炎,就像个老女人手。她用王后手帕擦擦脸。“他是个好人,夫人,”她哽咽着说,“从来没跟动过手。”
个男人美德就是不去打自己老婆,这让王后不知说什才好。
“他对自己小马也很好。”戴太太补充道。
“这相信。”王后说,话题回到熟悉层面。
个蹒跚幼儿从房子里头出来,紧紧抓住母亲衣襟。国王又试着说起话来:“
她愣下。她更习惯人们称其“戴・泼尼斯太太”。
“对你丈夫事情表示非常遗憾。”国王说。
戴・泼尼斯太太显得过于紧张,感觉不到任何情绪。“非常感谢。”她生硬地说。
这太正式,艾瑟尔心想。国王跟眼前这位寡妇样,显得十分尴尬。两个人都无法表达他们真实感受。
这时,王后碰碰戴太太胳膊:“实在让你受苦,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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